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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用这区区几个巴掌换她再去吃几年牢饭,庄清时想,倒也不亏。
可是女人居高临下的眸光里析出几丝悲哀怜悯的光泽,轻笑着瞥了眼导演的方向,歪着头,不解道:“我犯法了吗?”
“拍戏误伤而已,合同你签过了。”唐言蹊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眼神冷漠且残忍,“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庄清时,你别以为我在山上选择救你一命,就意味着我永远都会这么让着你。”
女人的手掌在庄清时红肿狼狈的脸颊上拍了拍,语调轻缓地笑道:“你做错事,我可以放你一马;说错话,我也可以放你一马;你欺世盗名、表里不一、颠倒黑白我还是可以放你一马。”
“但是你别忘了。”女人笑得十分璀璨明艳,“老子是有脾气的,不是放马的。”
说完,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以为和陆仰止订婚了又能代表什么?”
“呵,就算是你真的登堂入室、成了陆家的女主人,我想打你,还是一样有办法让你乖乖跪在地上给我打。”
“你……”
唐言蹊冷笑,“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应该知道我睚眦必报的性格。那天你打我的巴掌还差三个才还得清。”
说着,她吹了吹新做的指甲,笑问:“最后三个,是你打,还是我打?”
庄清时望着女人的脸,只恨不得能把她抽筋扒皮。
唐言蹊从小就在男生堆里混,打架惹事靠得都是真本事,方才几个耳光下去,庄清时此刻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她还是强撑着,“想让我屈服于你?你做梦!”
“这句台词听着耳熟。”女人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啊,剧本上的?”
唐言蹊笑得很坏很痞很无赖,“真不巧,那剧本我看着不大喜欢,你这朵小白莲也少了点女主光环。”
“要我说,皇后早就该把那个贱丫头做成人彘泡进罐子里当古董,居然容她活着兴风作浪,皇后还是太善良了。”
“啧啧”一声,女人兴致大发道:“不如我现在就来改改剧本、让你死在这一集吧。”
庄清时瞧着她脸上的微笑,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被心底生出的寒意冻住。
唐言蹊在她畏惧的目光中敛起笑容,面无表情、掷地有声道:“庄清时,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跪好了给我道个歉,扇自己三巴掌、从此滚出榕城;要么你明天就会成为全城的笑柄,被陆家扫地出门,再被我撵走。你选哪个?”
庄清时瞳孔一缩。
唐言蹊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默认她选的是第二种了。
手刚抬起来,就听到场地外一把低沉冷厉的嗓音破空而来:“都给我住手!”
唐言蹊只感觉到一股凌厉阴沉的气场插进了她与庄清时之间。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是谁,就被逼得退后了一步。
庄清时只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抱进了谁的怀里。
紧接着,委屈汹涌而来,她抓住了男人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衬衫衣袖,泪腺崩塌,“仰止……”
唐言蹊对这个场景也有点迷惑。
男人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俊脸的棱角中似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远山般的眉眼亦是乌云盖顶,阴霾漫空。
“唐言蹊,你在干什么?”他鹰隼般的眸间射出锋锐的视线,划过谁的心房,留下一道血口,“大庭广众故意伤人,你从谁那借的胆子?”
唐言蹊皱了下眉,在他痛恨的目光里,突然有些慌,“我……”
陆仰止向来如此。
最是痛恨有人恃强凌弱,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
鹰眸四下一扫,精准地攫住那边导演椅上的男人,削薄的唇嘲弄一勾,“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自导自演这出戏?唐言蹊,几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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