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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功崇公王宗。”韩兆叹道。提起王宗之名,这位韩市丞家的纨绔似乎有些畏惧。
只见他接着道:“那日太师登门,我并未在家,回返后才知晓此事。当初父亲为小妹物色良配,曾意属王宗。只因其人乖戾,风评甚恶,为大姊所阻。不想太师王匡竟亲至崇新公府,与我姊夫请婚。姊夫迫于威势,无奈只得应承下来。”
“哦?”侯昌此刻又问道:“据我所知,王宗已有妻室,难道要韩小娘做妾乎?如此怎能烦动当朝太师上门请婚?”
“哎!”韩兆叹道:“季山有所不知,王宗之妻去年春时已经亡故,如今便是孤家寡人。其妻张氏乃关内侯冯山之女,嫁与王宗后时常遭其暴虐侵打,母家敢怒不敢言。据传冯氏乃忧惧而死!”
“他妈的,敢抢老子的女人!”听闻此言,罗阳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连前世的国骂都脱口而出。
他当初和韩千千去孝里市逛街玩耍,曾与王宗有过一面之缘。观其作态便觉一股暴戾之相,而且爹娘都死在亲爷爷之手,心里早已变态,韩千千嫁给他便是跳了火坑。
而一旁的韩兆和侯昌却是听不懂“他妈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不是好话。但抢“老子”女人又作何解?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韩兆看到平时总是一脸和煦的刘文叔,此刻目露凶光,一副要杀人模样,有些心虚的开口道:“文叔,此事。。。此事怪我,是我坑害了小妹。按道理王宗与小妹间并无牵扯,如何便请来太师上门提亲,殊为可怪。后来我才知晓,原来是周显竖子。那日我回绝他后竟怀恨在心,借献马之故攀附王宗,更将小妹荐于其前。”
“王宗闻知小妹花容月貌,信了谗言,请来堂叔父做媒。小妹如今整日以泪洗脸,都乃我之过也!”
说罢,一旁的侯昌叹息着摇了摇头,罗阳则是瞪着大眼怒目而视。
韩兆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能融入这个小圈子,还有驴棚的例钱可拿,全都是因为小妹。如今结交的狐朋狗友将小妹推入火坑,说到底还是自己交友不慎。
此刻总做一副纨绔模样的韩兆,有些愧疚的说道:“前些日我趁周显不备,叫人将其逼入街巷痛殴一顿,鼠辈如今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罗阳闻言,看傻子一般看着韩兆。这个时候将周显打一顿有个屁用,若是有胆将王宗弄死,才是你这当兄长的本事。
奈何韩兆也只是一个暴发户家的纨绔,要他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怕能把自家吓尿。
而此刻罗阳便想起初入长安时的那场刺杀,顿时目露凶光。
看到罗阳又露狠色,韩兆弱弱的开口道:“文叔,情势所逼,父亲与大姊虽然十分不赞成亲事,奈何太师当面怎好回拒。王宗豺狼之性,乖戾非常,我等见时便也要躲着。小妹若嫁与他,无异于身堕虎穴,死不知期也!文叔,我早知小妹心属于你。你虽为刘氏之后,却乃宽厚良人,非王宗可比。若有办法,且拔救小妹一二。”
听了韩兆所言,罗阳内心才稍有平静,低头陷入沉思。
“哎!王宗少时聪慧,犹善书画。自父死后,心性大变,此路人皆知也!当今陛下虽秉公不苟,却对王宗听之任之,似是对隐太子王宇事心有愧疚。将新都侯之爵赐与王宗,而后更封其为功崇公。”一旁的侯昌发出感慨,有些不置可否。似是劝告罗阳,不要为了女人以身犯险。
而罗阳沉思片刻,也无良策。按此时风气,找刺客死士将王宗弄死,是个好办法。但成与不成还是两可,且后患太多。自己孤身一人,身边也无可用之人,刺杀之事乃下下策。
“婚期定否?”罗阳突然抬头问道。
“六礼也只在议婚,采纳问卜尚有时日,婚期当报于秩宗定夺,为时尚早。”韩兆答道。
“如此,亿方容我好好思量。你回去告知千千,心且放宽,莫要愁虑,一切有我,必有重见之日。”罗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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