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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完,李春秋毫无保留地说:“他拿到名单后,自己在书房里待了一阵子。再出来时,手里就有了叶翔的资料。”
“这么说,密码本就在魏一平的书房里。”陈立业挑挑眉。
“应该是。”李春秋点点头,“可是陈彬被捕以后,魏一平搬了新的住处,一定带走了密码本,想必现在应该在他的新家里。”
他见陈立业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直接说:“暂时我想不到什么理由能进去他家里。经历了陈彬的事情,他的疑心变得比以前更重了。”
陈立业点点头,他看了看表,说:“你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这个事再想想吧,一旦有眉目,你马上通知我。”
“好的。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李春秋站起了身。
“务必小心。和他们见面的地方远吗?”
“还好,滨江西路的伯爵咖啡馆。”
出了浴室后,李春秋满怀心事地走在路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魏一平,也不是腾达飞,而是时间。
离除夕夜越来越近了,他必须和时间赛跑,除了要在炸弹爆炸之前,揭开“黑虎计划”的谜底外,还要尽快找到密码本,排除掉那些作为“人”的炸弹。也许现在,魏一平已经开始唤醒上面的特务了。千头万绪,仿佛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样想着,他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而李春秋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另一颗炸弹,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状态。引爆它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最亲密的伙伴——丁战国。
前面,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李春秋伸手将它拦住,他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对司机说:“滨江西路。”
市医院,手术室的门开了,之前走进去的那个大夫,脸色有些难看地走了出来。
许振见大夫走了出来,赶紧走过去问:“大夫,还能站起来吗?”
医生摇了摇头:“恐怕,以后只能在轮椅上了。”
听罢,许振的一张脸瞬间就变得苍白了。
不远的拐角处,丁战国正看着他,他把这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让许振尽快投入工作,是件太难的事了。
他正准备转过头,无意中,突然透过许振背后的玻璃窗,看到医院对面的一座高楼。
丁战国微微拧着眉头,看着那里,若有所思。
一座欧式建筑矗立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红瓦,坡屋面,线脚粗壮有力,这是一座四面八角的红顶欧式的小楼。门口上方的霓虹灯招牌上,除了英文,还有艺术体的汉字:伯爵咖啡馆。
郑三点了杯咖啡,坐在一张小桌前。他双手摸着咖啡杯,一双眼睛不断打量着咖啡馆内部的格局,随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咖啡馆的后门上。
趁服务生不注意,郑三轻轻站了起来,走到后门,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后,有一条路,直直地通往外面的一条小胡同。
刚刚回到公寓的郑三,便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铁皮罐子。他把皮夹克脱下来,扔到了椅子上,径直走到小桌前,拿起铁皮罐子,只见上面写着“铝粉”两个字。
“邱海把他的老婆孩子送走了。”已经回来了一会儿的彪子站在他旁边,告诉他。
郑三看着铝粉,在耳边摇了摇,说:“这个很正常。睡得太久,叫醒了,要干事,当然得把孩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彪子点了点头,释然了。
郑三放下铝粉:“不过他跑到外面,去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见面,就不对了。
“是共产党的人吗?”彪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郑三皱着眉头,盯住他:“我们假设她不是。那他干吗一大早地跑出去,这么大冷的天儿,巴巴地见个女人,再巴巴地赶回来,继续上班,等着和我们去电影院见面呢?为什么?”
彪子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大胆地猜测:“会不会是他觉得要走了,去和相好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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