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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问卫砺:“我知道你是大人物,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大到什么程度?”
卫砺闻言,扭过头冲我咧嘴一笑,抓起我的胳膊肘子,把我的前臂摇了摇,说:“大概这么大吧,做了那么多次,你还能不知道我多大?”
……
我脸一热,赌气地别开头,瞪着窗外。天已经黑了,窗外黑蒙蒙的,除了路灯照亮的区域,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车祸的事情,不简单吧?”卫砺平静的问,眼神挺犀利,有看破一切的了然。
“那个宋承瑞……桃子怀的就是他的孩子。”我弱弱地说,瞒卫砺是肯定瞒不过的,还不如老实交代了。
卫砺冷哼一声,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我心口突地一跳,连忙问道:“那个……你不会真的打算要桃子赔钱吧?她没钱啊,再说不是有保险公司吗?”
卫砺没说话,只是眼神很凶狠,好像又被人踩了怒点。
第二天一早,桃子打来了电话,说宋承瑞的伤因为抢救及时,二祖宗接回去了,不影响生育功能。
我顿时乐了,不影响生育功能,那桃子的罪过就小多了,这件事有卫砺出面,闹不出多大的波浪。
虽说不影响生育功能,但一夜七次是别想了,并且命根子受创,疼也疼得半死了,这个教训,差不多够了。
我去了一趟医院,桃子正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坐着,两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跟一尊石雕似的。
“咋滴,还想坐成一尊丰碑?”我坐在她边上,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她。
桃子呆呆地转过头,看到我,定了定神,“扑哧”一声笑了,眼泪滚滚而落:“他没事了。”
我心里一疼,这个傻丫头!这一晚上,她的心都快熬成汤了!
我递了一张纸巾给桃子:“你去看他了么?”
桃子摇头,接过纸巾抹了一把脸,一脸委屈。
我皱眉:“怎么不去看看?你那么担心他。”
桃子咬着牙,眼里的怒火腾腾而起,压低声音嘶吼:“我担心他死不了!”
嘴硬心软!
我拍拍桃子的肩膀,叹口气,说:“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回去吧!后续的事情会有保险公司和交警大队处理。”
桃子落寞地垂下眼帘,随着我站起身,我走了两步,没见她跟上来,回头一看,她不知何时走到了病房门口,正扒着门上的窗户往里看。
“想看就进去看吧!”我叹口气,挺心疼的,这姑娘就是个傻帽,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死心。
桃子呆呆地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落寞地转身就走,她的步子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
我快步跟上,正好听见桃子低声说了一句话:“看他妈逼!老娘要脸有脸,要胸有胸,稀罕他个身残脑瘫的!”
我担忧地看了桃子一眼,她咬着牙,憋着泪,拳头握得死紧。
进了电梯,桃子突然重重一拳砸在电梯轿厢的钢板上,“砰”的一声,我听着都疼。
桃子却像没感觉似的,狠狠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了,她都没松口。我担心得不行,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这种心情我也曾经有过,很能体会,感情上的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想通了,放下了,别人谁都插不上手。
从十七楼降到一楼,桃子突然笑了,牙齿上染的全是血,笑得特别凄美:“橙子,我赢了!我终于战胜了自己,我彻底放下宋承瑞了。”
我心一安,冲着她说出“宋承瑞”这三个字,而不带任何侮辱性的称呼,我知道她是真的想通了。
“橙子,我该搬回去住了。”桃子拉着我的手,说,“在梁园的这些日子,麻烦你和卫砺了,尤其是卫砺,他跟我非亲非故,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真该好好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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