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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楠楠大声说:“松手!人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小彦从车上跳下来,一脚踹到那男人屁股上,男人被迫松了手。
我们立即赶往最近的城市中心医院。
祝宁在车上联系了医院宣传科仝科长,有医生等在急救室。车到医院,祝宁有采访任务先走了。我抱着楚晴往急诊室跑,楚晴忽然睁开眼睛,她披头散发,一脸血污,气若游丝,眼神在发丝间飘忽不定。
我边跑边大喘着气对她说:“坚持一下,到医院了!”
她眼神慢慢移动到我胸前的血迹上,“啊”一声,头一歪眼睛闭上了。
刘楠楠在后面看到这情形,脸都白了,问我:“还活着吗?”
说完伸手探楚晴的呼吸,楚晴又睁开眼脸色苍白地盯着她,把刘楠楠吓得手一哆嗦,蹲在地上了。刘楠楠心脏不太好,经常发作,小彦赶紧蹲下掐她人中。
把楚晴送进急救室后,刘楠楠电话通知了《大家说法》节目主管谭主任,我们在外面走廊上等着。
谭主任和台里张副台长随后赶来,两人大汗淋漓地询问楚晴的伤情。
我手机响了,一看是周子宣打来的,他十万火急地问我什么情况,我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流了不少血,衣服都透了,但楚晴进急救室前还睁开过眼,对我深情一瞥,应该没多大事。
随后,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子宣说:“你别没正经了,到底有事没事?”他后面说什么听不清了,因为身后突然吵起来。
走廊尽头涌进几十个男人,走在前面的是个光头,穿花衬衣,敞着胸像要去杀猪,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拇指粗的黄金链子。
赫然发现车祸现场的呻吟男紧跟着光头,他换了造型,外套脱了,穿件背心,一只胳膊用白绷带吊在脖子上。
绷带男一指近处的小彦和刘楠楠,他身后窜出几个人扑过去就打,当过兵的小彦迅速卧倒,刘楠楠却被架了起来。
张副台长大喊一声:“你们想干什么!”他双手掐腰,像个威严的老干部。
绷带男手一挥:“都他妈是一伙的!”
光头直奔张副台长,揪住副台长的头发猛踹他。
副台长跌坐在墙角边,头顶秃了,原来他戴了副假发。光头男拿着假发一愣,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脑门,把假发扔到旁边护士身上,护士尖叫一声跑开了。
光头嘴里骂着副台长的娘,晃着脑袋,继续施暴。
我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挂断电话跑过去说:“我们是记者!”
光头嘿嘿笑两声,从嘴里掏出根像牙签的东西伸手一弹,又落到一名女护士脸上,护士吓得一蹦趴到了墙上。
光头有点结巴地说:“现在是官员怕情妇,情妇怕群众,群众怕流氓,流氓怕官员,但所有的人都怕记者,记者嘛,是有文化的流氓!”
远处不知道谁笑了几声,光头很有风度地一挥手,俩男的跳过来,一个在我脸上打了几拳,一个在我肚子上猛踹,这应该是一对斗殴搭档,配合真好,让我头昏的同时,肚子也没闲着,胸口还半天上不来气。
在他俩带动下,其余的同伙纷纷出手,急不可耐地揪住早就盯好的目标一阵乱揍。
三个纹身男把谭主任打翻在地,谭主任伸着手在地上不停地摸索找眼镜。医院的仝科长挨了一掌后大吼一声,我以为他要玩命时,他一弯腰钻进了护士车下。
此时,刘楠楠被揪着头发狂扇耳光,她一边尖叫,一边乱抓,但杀伤力不大,反作用不小。女人越反抗,男人越想征服,几个男人争先恐后连摸带打,我爬过去护住刘楠楠,还撞翻了医疗推车,掉出几根针管,我抓起来就乱刺,有人“哎哟”了一声,其他人暂时停手,两根针管赫然扎进一个人的屁股上,针管还在不停颤抖。
那人原地转两圈后呻吟着对光头说:“雄哥,不会得艾滋病吧!”
光头男抬腿就踹他:“笨蛋!平时怎么教你的!叫我名字这不是暴露了吗?”
我趴在地上,离副台长不远,有个好心的护士已悄悄把假发给他戴上了。我浑身疼,可能骨折了,手机也不知道掉哪儿了,有来电声,有人一跺脚,不响了,估计报废了。
一直卧倒抱头的小彦被揪到前面,他满脸是血,左眼肿成鱼泡,衣服都烂了。
光头带着胜利后藐视群雄的表情说:“我兄弟,被你们的人撞了,赔……赔钱是小事,关键是,没面子。既然暴露了,我就告诉你们,还有你!”他一一指点着,“还有抠脚的那个,就是你!这事没完!”
绷带男临走对着小彦头上飞起一脚,小彦再次卧倒。
犯罪分子顺利完成任务,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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