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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宣和楚晴分居了。
楚晴搬回君临别苑,两个人是否分手没人知道,通常情况下,子宣的暴力和楚晴的外遇这些错误都不会被对方原谅。
子宣和楚晴都正常上班,只不过两人不再做搭档。子宣退居幕后,专心当副主任。而楚晴做完节目就走,从不在台里多停留,没人知道她下班后去哪儿,也没人知道她和孟江南是否还有来往。
子宣是在强忍着,以他的性格是过不了这个心理坎的。何况,心理医生莫雪说他患有多种精神疾病。这种忍耐不可能持续很久,一旦爆发出来,会变得更加疯狂。
替他担忧,一有时间就跑去找他聊天。但我俩说话时,他的眼睛虽然注视着我,却明显心不在焉,心思早跑到了别的地方。子宣开始深居简出,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有时打他电话也不接,不知道他空余时间都在做什么。有时,在台里隔着老远看见,他竟然装作没看到我,迅速走入岔道,躲开不见。
他还开始抽烟,以前他总是在酒后为了表示自己与大家同乐,才装模作样点上根烟,把烟气全部吐出来,一点都不吸。现在,听说他一天一包烟,手指和牙齿很快熏得焦黄,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呛人的烟味。
有天晚上接到君君来电,说子宣在Lostplace喝到烂醉,胡言乱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叫我赶紧过去看看。
在酒吧后面的巷子里见到子宣,君君扶着他在狂吐,吐完,他敞着怀脸色苍白地靠在墙上喘息,看到我后,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眼镜上有层薄薄的雾气,眼睛藏在雾气中,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酒吧里有人叫君君,这晚她有演出。
我对君君说:“你回去吧,子宣交给我。”
巷子里阴冷潮湿,惨淡地隐现着Lostplace的后窗灯光,地上还有深深的积水。我上前拉住子宣的胳膊,他一抬手把我甩开,嘴里自言自语地诉说着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巷子两头有风在流动,想着他喝醉了,就说:“我送你回家,别着凉了。”
子宣歪斜着身体朝后面倒退了一步,一脚踩在泥水里,水花四溅。
我过去想扶他,酒气扑面而来。
“滚!滚开!”他连续大声喊叫,这回我听清了。
“子宣,我是夏雨!”
“滚开!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开!说的就是你!”他边喊着边趔趄着朝巷子口走去,走得很快。
我有些发愣,担心他出事,就追到巷外,他却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走了。
我心事重重地度过了一个晚上。担忧子宣的精神状态,——继续这样下去,他的生活将会是一片混乱。
许愿不在了,子宣垮掉。一种孤单弥漫身心,灵魂仿佛在一点点分崩离析。
在为子宣着急时,一个传闻转移我的注意力,引起内心更大担忧。社会上传言,海洋集团在多方活动,专案组要撤离,张帅即将被释放,把罪行都推到海洋集团一个副总和卫兵身上,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而卫兵仍然没有被抓到。
和孟醒吃饭,说起这些事,还把之前偷拍和举报海洋集团夜店的过程跟她说了。
孟醒听完,放下筷子,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原来是你们!”
我笑了一下,有些得意地说:“是,一直没跟你说。我是不是比警察都要厉害?”
她没有笑,也没有附和,表情有点严肃地说:“你这样做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说:“就算再危险也值了,为了死去的许愿,张帅他们就应该得到报应!”
她皱了下眉头说:“你做这些时,应该跟我说一下,就算我不是个警察,我也是离你最近的人。”
她皱眉头的动作让我有些不高兴。
沉默一会儿,她又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把这件事当成新闻事件去做,还是故意报复?”
我有些恼怒:“你什么意思?不会是关心张帅吧,告诉你,是他害死了许愿,我做梦都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后面这句话,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孟醒没有心理准备,没反应过来,张着嘴愣在那儿,我看到她的身体有些发抖。
随后她摇着头说:“这不关张帅的事,如果他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惩罚,任何人都一样,我是关心海洋集团。”
我抬高声音说:“海洋集团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干脆地说:“它是我叔叔一手创办的!我不能看着它就这样倒下!”
我心跳加快,放低声音说:“海洋集团的老总是张一儒他是——张帅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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