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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07
按照现任准格尔大汗策妄阿拉布坦的心思,并不想清廷发生冲突,这是因为他掌握下的西准格尔帝国的重心在于天山南北麓以及更西面的安集延、浩罕、布哈拉、撒马尔罕等广大中亚草原,至于清廷治下的甘肃以及归附清廷的喀尔喀蒙古地区,虽然号称是蒙古人的发源地,不过既然心比天高的叔父噶尔丹博硕克图汗希望掌握在手中,那就干脆留给他好了。
然而策妄阿拉布坦置身清准之战外的心思因为时局的变化而发生了动摇,在他看来失去了中国本土(江南)财富后的清廷已经如没有了牙齿的老虎,虽然还外表吓人,但实力已经不足以驱赶群狼,这个时候不分上一杯羹,日后势必将来无法制约重新成就薛禅汗(忽必烈)事业的噶尔丹博硕克图汗。
当然策妄阿拉布坦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接受清廷的供奉,与之联手对付自己的叔父。不过尽管清廷前来交通的使节络绎不绝,但比起布达拉宫派来联盟的使者,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清廷这一边,更何况这次反清大战不单单是两部准格尔人的一致行动,就连以青海为根据地的和硕特部也一并参加,可以称得上是卫拉特蒙古部族的大联盟了。
既然是是大联盟,就自然要有一个盟主。青海的札什巴图汗不必说了,虽说和硕特部向来有着黄金家族的血脉,但是力不如人,曾经做过准格尔人傀儡的这位汗王自然是没有资格问鼎这个位置的。可噶尔丹博硕克图汗从血缘上来说不但是自己的叔父,而且又是等格的东准格尔大汗,因此在五世达*赖及第巴桑结嘉措不能亲自到场的情况下,颇多宿怨的两人之间的座次又该怎么排列呢?
好在策妄阿拉布坦是个绝对优秀的政治家,知道该怎么顾全双方的颜面,于是只派了侄子大策零敦多布参与在青海的盟会,如此一来盟会的结果也就不出策妄阿拉布坦的猜测---噶尔丹的部队为主力仅直向喀尔喀蒙古、漠南蒙古发动进攻,西准格尔人与和硕特人一起向安西、肃州等河西走廊地区以及相邻的阿拉善厄鲁特诸旗发展。
根据会盟时的约定,三方将分别在年底、第二年的春天向东动手,可是一心想恢复和硕特部荣光的札什巴图汗却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会盟刚刚结束就抢在东来的西准格尔人之前,甚至抢在噶尔丹之前调集三千骑兵向洮河席卷而去。
“真真是个蠢货。”得到消息的策妄阿拉布坦如此评价志大才疏的札什巴图汗,同时向身边愤愤不平的大策零敦多布命令道。“不用在意这个急着回归长生天的家伙,我给你六千人,去把刀磨好了,等熬过了冬天,你带他们一路向东放牧而去”
“关上大门。”澳门总督费以喇(gilvazlobofreire)上校奋力的从群情激奋的评议员堆里挤了出来,随即狼狈不堪的逃入总督府内,为了不让这些暴民化的议员们冲进总督府,他不得不命令卫兵堵上门户。“我的上帝,这个日子还怎么过。”
“总督阁下,是该作出决定的时候了。”防卫司令马加力士少校似乎没有看到总督大人的狼狈样子,反而语气严肃的催促着。“若是再顽抗下去,我想不单单是议员和市民要暴*动了,就连军队也都要失去控制了。”
“少校,王国的军人什么时候像日耳曼雇佣兵一样寡廉鲜耻了。”
对于费以喇上校的指责,马加力士少校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总督阁下,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连日常饮水都不能保证的城市里,您不能指望军队继续听从您的指挥?”
被少校这么一顶,费以喇那张被热带阳光晒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不,我不能答应,这涉及到葡萄牙王国在东方的最后利益,也涉及到王**队的荣光。”
“不,您只能答应。”马加力士表情冷淡的回应道。“毕竟议事会已经同意归还中国人的治权了,为了不妨碍葡萄牙商人在中国继续经商的权力,您必须下令撤出在澳门的军队,移交军用设施,否则”
少校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费以喇却明白对方的潜台词,对此他羞恼万分的吼道:“否则什么,我是葡萄牙王国驻澳门的总督,我是王**队的上校,我的权力来自佩德罗二世国王陛下和果阿的印葡副王,你们不能”
“总督大人说错了,您的权力来自议事会。”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费以喇扭头看去,只见关闭的总督府大门重新被打开,几名大商人、教士慢慢走了进来。“总督大人,根据议事会最初任命卡洛告(franciscolopescarrasco)、马士加路也(d。franciscoha)两任总督时的约定,澳门总督只负责澳门的防务,并无权拒绝议事会通过的法案,对此果阿早就表示认可了。”
“议事会,现在还有议事会吗?”费以喇反唇相讥着。“你们不是已经自我解散了吗?”
“澳门一天没有移交,议事会就会继续存在一天。”另一名大商人出身的评议员接口道。“总督阁下,请认清现实吧,即便海军有力量突破东宁方面的海上封锁从果阿带回援军来,葡萄牙也没有实力跟郑家在中国海交手的能力,是的,即便是把全印度洋和全南中国海的战船、武装商船都集中起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在陆地上取得胜利不是吗?否则我们为什么每年都要支付五百两白银的土地租金和倍数给中国地方官署的贿赂呢。”
“是啊,总督大人,请认清现实吧,葡萄牙人到中国来是为了瓷器、茶叶和丝绸的,不是为了个人耀武扬威。”第三名评议员也如是表态道。“现在虽然归还了澳门的治权和驻军权,但东宁政权依旧保证葡萄牙商人合法居住以及通商的权力,对此我们还能奢求什么。”
“因成功进入江宁城而被册封为整个明国摄政王的东宁国王据说已经准备驱逐澳门的教士,只不过被他的大臣所阻挡,如果这个时候澳门迟迟没有能够移交,未必这位摄政王不会改变主意。”商人们轮番上场之后,澳门的天主教会方面也出面开始施压了。“届时整个中国教区都要落到马尼拉的控制之下,想必这不是里斯本和罗马所愿意看到的。”
尽管这些话都是费以喇在议事会上听到过的,但是在这个大人物的嘴里说出来份量却大大不同,为此费以喇艰难的开口道:“为了王国,我不愿意成为澳门的最后一任总督,所以,所以我提出辞职,请议事会另选贤士。”
在场的人不由一愣,要是没有总督,驻军的问题怎么解决?这个时候,在场的几人同时望向一旁的防务司令官马加力士少校,但少校虽然同样参与逼宫,可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终结葡萄牙荣光的那一人,于是也摇头婉拒。
“既然总督阁下宣布辞职,王**队又没有人能接替总督阁下的职务。”在场的议事会掌权者当即交头接耳了一番,随后作出决定。“那么暂时就有议事会来代替总督执政,负责澳门的防务,对此军队方面有什么意见。”
作为八十名葡萄牙陆军士兵、二百二十名就地征发的民兵以及二艘十八门炮通报船指挥官的马加力士少校对此当然没有任何的意见,说起来他是最怕跟郑军直接冲突的一个,因为他深知一旦正式开打,即便凭借坚固的澳门炮台能顽抗一时,但最终结果也是完败,而作为失败者,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境遇在等待着他。
“既然军队方面没有意见,那么就立刻向明国人派出使者吧。”因为长达一个半月的封锁而断粮断水的澳门葡人已经早就无法忍耐了,为此,这个匆匆成立的维持会第一个任务就尽快终结自己的。“顺便请他们尽快恢复供应。”
评议员和教士们转身离开了总督府,此时已经失去权力的前总督却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马加力士:“少校,我现在不是作为一名总督,而是作为王国的一名军人向你请求,务必不能将澳门完整的交给那些明国人。”
“上帝啊,救救这个可怜的人吧,”马加力士祈祷了一句,随后头疼的看向费以喇。“上校,您想做什么?难道您不知道明国人明确说明要完整的接收澳门的炮台以及军港,日后甚至要在澳门建立一个军事卫戍区,派遣数千人的军队把守,在这种情况下您认为我会遵照您的要求破坏建筑吗?不,这不可能,我可不能惹火了明国人,连带澳门的葡萄牙人受到惩罚。所以,上校,您一定是太热了,出现了幻觉,还是找地方休息一下,相信当我们的使节抵达后,很快就会有水车送来干净的清水为您解除干渴和烦恼。”
“混蛋,叛徒,回到阿镇,我一定要向军事法庭控告你叛国。”
“随您的便的。”马加力士决定不在理睬这位有些癫狂的前总督。“对了,酒库里还有些朗姆酒,在清水送到之前,您可以先拿来解渴,要知道一位总督渴死在总督府里,就算回到国内也是一桩惊人的丑闻。”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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