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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只是看着她笑,眼神微带戏谑,隐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余木夕查到菜谱,搓着手仔细看了一遍,在心里回味一下,然后把牛肉丢进高压锅煮,接着开始切土豆丝。
任东眉头越皱越深:“这是要吃土豆块吗?”
“清炒土豆丝啊。”余木夕顺口回答。
任东嘴角抽了抽,觉得余木夕刚才说他可能要饿肚子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刀,默不作声地开始切菜。
“刀功不错啊!”余木夕看着粗细均匀的土豆丝,忍不住夸赞一声。
任东一边切,一边絮絮叨叨地教:“土豆丝要这样切,先从中间切开,把平整的一面放在案板上,然后切片,叠在一起,稍微抹开,再切丝。”
余木夕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哦,我记住了。”
任东把刀递给她:“你试试。”
余木夕接过刀,按照任东教的方法切,虽然不像任东那样切得粗细如一,但比刚才好多了。
余木夕惊喜地叫道:“真的哎!任东,你好厉害啊!”
任东含笑看着她眉眼飞扬的样子,心口蓦地一软。
“任东,你真的好厉害哦!医术又好,刀功又好,厨艺肯定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简直棒呆!”
任东没接话,眼里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余木夕点着火,开始炒土豆丝,任东看着她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一径儿笑,也没说去帮忙。
等到她把两道菜烧好,厨房里已经一片狼藉,她自己也满头大汗,就跟打了一场硬仗似的。
任东帮着她把菜端到桌子上,然后抽了纸巾给她擦汗,动作十分自然。
余木夕怔了怔,反应过来时,任东的手已经捏着纸巾到了她额头上,她有些尴尬,连忙接过来:“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任东微微晃神,下意识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盛了两碗饭出来。
果然不出余木夕所料,土豆丝勉强还能吃,番茄牛腩一股子糊味,还咸得要命。
“那个……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留你吃饭就害你饿肚子。”余木夕羞愧地栽着脑袋,声若蚊蚋。
任东好笑地咂了咂嘴:“我喜欢吃土豆,土豆有营养还不长胖。”
余木夕知道他是在给她解围,越发尴尬了,一顿饭吃得可别扭了。
任东却不以为意,一盘没啥滋味的清炒土豆丝也吃得津津有味。饭后,他主动提出洗碗、收拾厨房。
余木夕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见任东做完事情出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你大老远的来看我,我却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拿不出手。”
任东走到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岔开话题:“以后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想过开一家中餐馆,不过我这个技术,估计还没开张就要关门大吉了。”余木夕脸有些红,顿了顿,又说,“我以前学国画的,也不知道在这边能不能吃得开,我琢磨着,等到冬天过去了,我就去当个街头艺人,西方人挺喜欢中国文化的,我大约能养得活自己。”
“巴黎是世界著名的艺术之都,你如果喜欢,可以去巴黎看看那些世界名画,也可以去大学里听听教授讲课。”
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为难:“可我听不懂法语。”
任东怔了怔,失笑:“这倒是个问题。”
“你去睡会儿吧,一大早就过来了,一定累坏了。”余木夕看见任东打了个哈欠,连忙体贴地劝。
任东点点头:“好的,你自己也注意休息。”
任东去客房睡午觉,余木夕又回到了花架下的藤椅上。
在异国他乡,唯一不变的,大约也就是暖融融的阳光了。晒着晒着,人就有些迷糊了。
脑子晕晕乎乎的,过电影似的回放着过往的一幕幕。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狠,他的怒……
自从认识以来,她的所有悲欢喜怒都被他牵着,不论是情愿的不情愿的,都逃不开他的热烈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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