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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病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保不准哪天就炸了。她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再说了,鬼知道她在场的时候,他会不会犯病。
烦躁!烦透了!
余木夕提心吊胆的,走到门边,扒着猫眼往外看,没看见有人,心顿时揪起来了。
她一把拉开门,就见秦深正在门口蹲着,栽着脑袋,一根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那副模样,就跟小孩子犯了错误被罚面壁思过似的。
余木夕又好气又好笑,抬脚就踹,秦深正仰着脸看她,被她一脚踹在肩膀上。
摔了个屁股蹲。
秦深也不恼,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讨好:“木木,你不生气了?”
她能不生气么?可是生气有什么用?跟个精神病人生气,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进来!”余木夕板着脸吼,
秦深连忙闪进门里,快速关上门,生怕余木夕再把他赶出去。
“滚去洗干净!”
那一脑袋的米粒,还掺着些青菜末、香菇丁、鸡肉丁,怎么看怎么碍眼。
秦深不敢有任何意见,屁颠屁颠地进了卫生间,快速把自己洗干净,衣服都没顾得穿,裹着浴巾就来找老婆大人认错。
“你答应过我的,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犯病。”余木夕余怒未消,气得胸膛一起一伏,十分有节奏。
秦深盯着她怀孕后越发丰满的上围,吞了吞口水,目光就像被吸铁石吸住了似的,根本挪不开。
余木夕见他两眼发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正盯着她胸口,脸一热,一个白眼瞪过去,又想踹他。
秦深一把抓住余木夕的脚踝,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摸了一把,腆着笑脸讨好:“老婆,我想……”
“滚!”余木夕没好气地冲他吼,一指离她最远的单人沙发,“坐那儿!”
秦深缩了缩脖子,撇着嘴悻悻地过去做好,膝盖并拢,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
余木夕默默地看着秦深,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经历过纪波那个渣男之后,作为一个正常女人,余木夕当然渴望有一个专情的男人来爱自己,事实上,她也遇到了。
真要说起专情,还有谁能比得上秦深?即便是误以为她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怀了别的男人的种,他都要跟她在一起,她离开两年,他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
可也正是因为太过专情,到了偏执如狂的地步,以至于他的爱那么疼,那么伤,就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刀,既能保护她,也能亲自剁碎了她。
秦深见余木夕绷着脸不说话,脸色变了又变,心口突突直跳,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木木,你在想什么?”
余木夕恍然回神,意兴阑珊,起身往楼上走:“累,想睡了。”
秦深怔怔地看着她,想跟过去,却又不敢,目光黏在她身上不肯偏移。
余木夕走了几步,停顿下来,犹豫片刻,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子无力感。
“秦深,你一天不把病治好,我们就一天过不上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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