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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信谁不该信谁他心里有一本清楚帐,只是现在拉不下脸来哄她,前头的伤还没好透,这又给自己折腾一身血,敢情她是天生跟外头犯冲是怎的?没嫁过来的时候也不见有这么多磕磕绊绊啊。
“你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反正瓶子碎了,香粉也没有了,也不能给夫君惊喜了,她就老老实实回答,“瓶子里是香粉。”
冯夜白是完全拎不清她怎么想的了,“香粉为什么不能给别人看?”
沉央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是给你的惊喜。”
惊喜?他要香粉做什么?这回答叫他哭笑不得,复又旋身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瑛子,真是满心满眼的厌恶,“我看你是差事还不够忙,居然还能腾出手来害人,既然这么想攀高枝……那就不用做活了。”
瑛子一愣,心道这是什么说法?难不成她害人还害出前程来了吗?正不知是喜是忧呢,这才听到他迟来的下半句,“既然不用做活了,那还留着这双手做什么?”然后又煞有介事的问江辞的意见,“依我看就剁了吧,你说呢?”
江辞其实挺疼这个徒弟的,人机灵,平时办事也利索,可就是有点儿心高气傲,不甘心屈居人下,往日她作威作福打假把式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今次不同,威风耍到了冯夜白家里,早说过冯夜白不是什么好人,这样能饶得了她?可剁手的话——她一个正当芳华的小姑娘,还没许配人家呢,就这么没了两只手,那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分别。
到底是于心不忍,江辞道,“好歹也是我的人,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这一回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饶了她?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呢?这世上哪有这么个理儿,害人的人毫发无伤,动动嘴皮子说几句就把罪清了,那受伤的人呢?就活该她倒霉了?”
听这话音是很生气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能了了。瑛子抹着眼泪儿求江辞救她,江辞还没开口,就被冯夜白截断,“咱们俩交情归交情,但这人,我不能饶。”
沉央到底是性子好,见不得人哭,尤其听见夫君说要剁手,她立刻想到了上次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几个人,春玲说都是因为她,所以她们才挨打被赶出去的,可是她根本不想害她们受罚,上去抱住冯夜白一条胳膊把他往后拉,“我也打了她,我还手了,平了,平了,不用再剁她的手了。”
瑛子一听,仰起头,把右脸露出来给他看,“是是是,夫人还手了,已经打回来了,是真的。”
他心里还是郁愤难平,江辞是个知人解意的,一脚把瑛子踹翻在地,“还在这儿丢人现眼,今儿是有夫人帮你求情,不然你这两只手早就到狗肚子里去了。”扬声又叫来两个丫鬟道,“把她给我架到外面去,用竹条两只手各抽一百下,再罚跪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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