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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海瞧了眼帐中一瞬拉长的两个人影,嗤了声,“谁这会儿敢上皇上那儿杵着听差事,谁就是傻子,良晨美景奈何天,君叹时辰短,一晚上不够使,咱们都是些碎催,不值当为了冒头上脸,再搭上一条命去。”
小太监诺诺说是,给他湛干净了鞋面儿上的水,又说要伺候他过去喝茶,值房里备了上好的碧螺春,滚水一煮,再投几颗枸杞,这大冷天的喝上一口,暖身又提神。
胖还瞧着他,就跟瞧见当年的自己似的,一心想往上爬,挖空心思的讨好人,卑躬屈膝,哪儿有脸啊,他们干的就是这门下贱营生,若是混出了头,那才是长脸的时候,随意使唤人,就连后宫的这些主子也得给他脸,权利是个好东西,没人不想要,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害死了自个儿干爹才有机会上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就这三言两语的就想从他这儿讨个恩典,痴人说梦么不是。
可有时候底下人孝敬若是不受着,会伤了他们的心,没有比头可不成,有攀比心,人才能愈发上进,底下人上进了,到头来受用的还是他,合该他享受的时候就该享受着。
皇帝这儿看着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不会传唤人,与其杵在这儿当冰雕,不如暖暖和和的回营帐里头呆着,喝口茶,烤烤火,也跟着舒服一把。
“叫几个人远远的看着,别惊扰了皇上,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找我。“走两步又回头叮嘱,”找几个机灵点儿的小子,别犯困,若是不好好而当差叫我发现了,咱家头一个扒了你的皮!“
小太监一叠声应是是是,提着灯笼为他引路,“小的记住了,总管您留神脚下,慢着点儿,奴才这就去找人过来。”
外头该撤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营帐里就剩下了蔚敏和皇帝,皇帝将蔚敏放在榻上,跟着俯身,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皇帝伸手撩起她鬓角的一缕碎发,放在鼻尖轻嗅,“朕从没想过跟你会有今天,朕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蔚敏一只手已经悄悄摸到了云鬓间的发钗,这根发钗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钗尾被她磨的很尖,只要轻轻一刺就能刺破皮肉,她近乎贪婪的看着皇帝,细软一只手轻轻抚上皇帝的脖子,“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
面前人是他日思夜想的,爱而不得,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就在身下,这时候再叫他忍,他忍不了,他是皇帝,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蔚敏也是他的。
皇帝慢慢俯下身,唇也慢慢近了,蔚敏没躲,看着他越靠越近,伸手勾住他脖子,主动献唇过去。皇帝没想到她会主动,先是一愣,继而拥着她逐渐深入,勾连辗转,势要将这些年的心酸和感情全都借由此刻发泄出来,渴望了太久,而今得到了,便是急不可耐,动作算不得温柔,总算是修成正果了,真是不枉他一番苦心,不枉他精心布置,不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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