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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骥想起在此之前,燕追教他说过的话,不屑的看着燕信:“四哥手脚无力,想必也没本事能有意‘暗算’我。不过父亲,四哥险些把我害死,这也是大家都看到的,哪怕他不是有心,他是不是也该给我认个错,由我处罚才是?”
燕信一听这话,便眼皮狂跳,心中暗叫不好。
嘉安帝却思索了一番,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竟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你便自己拿主意,但是长幼有序。”嘉安帝看着这个儿子,警告了一声。
燕骥看着燕信,冷笑连连,嘴里乖巧的应着:
“那是自然。”
心里却是在想:我要将燕信整死!
说完了兄弟俩的事,嘉安帝又问及忠信郡王世子之死。
之前燕骥的话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但忠信郡王撞了他一把,将他置于危险中却是不争的事实。
忠信郡王可以以在猎场之上,野猪追赶之下无意之中所为做借口,自然燕追也能用相同的借口来将世子之死推得一干二净。
凌郡王的眼神更加的阴沉,事情如今对他不利,他的儿子极有可能只是白死。
大唐皇室对他不住,他自然也不用如郭家一般,凭人欺凌。
从嘉安帝手中既然得不到公道,这个公道他就要自己来取。
他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他也懒得去争。
射杀了忠信郡王府凌世子的那支长箭被取了回来,洗净之后呈在嘉安帝的面前,那箭上并未刻有秦王专属的字样,今日燕追用的箭,与北衙禁军一般无二。
嘉安帝表达了对世子之死的遗憾,又破格将世子以郡王之礼下葬,并赏赐了珠宝玉器。
从九龙阁出来时,忠信郡王的背影显出几分萧杀,燕追与嘉安帝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风又要起了。
事实上燕追昨日晌午被姚释请仍来唤走,则是因为西京之中,出了一件事情,当然此事也与白天时野猪暴动有关,当时的容涂英胆大包天,打的可是两手主意。
可惜一样都没成。
忠信郡王连夜骑马送自己的次子灵枢回府,一路无人敢多说一句。
这一趟皇帝狩猎,因王妃近两年身体大不如前的缘故,近来还在病中,自然没来,此时尚不知世子已死的消息。
郡王妃年纪不小了,只得两位嫡子,早前长子折于洛阳,如今次子又死,对她来说,可想而知是个多大的打击。
她再次生育,为凌郡王生下嫡子的可能性太小了,次子再死,无异于能毁了她。
一路之上,忠信郡王身边几位亲随都在担忧着,王妃那里要如何交待。
郡王妃不是一般妇人,那般好打发,她的娘家在太原极有权势,如今太原刺史冯说,是她同一祖父的堂哥,十分亲近。
忠信郡王若要起事,必会借冯说之力的。
只是郡王的脸上不见担忧,郡王府里,冯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母子连心,长子去时,她亦是心中绞痛,慌乱不堪,夜里频频恶梦,不得消停,就梦着儿子向她求救。
现如今也是一样,昨夜里便觉得心中慌得很,一宿没有睡好,白日时午时小寐片刻,却又梦到次子满身是血,一脸哀求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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