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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皇帝连政事都并没有处理,早早回了紫宸宫,宫里气氛十分沉重,服侍的宫人内侍连走动间脚步声都本能放轻了。
程济轻手轻脚的进来,张开了双手,作势要拍的动作,一慢两快,黄一兴便知道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夜已经很深,皇帝却仍不歇息。
他近来身体并不佳,太医令已经在秘密为嘉安帝把脉了,只是此事十分保密,并不敢让旁的人知道了。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皇帝却好似并没有早睡的意思,黄一兴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提醒,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本侧靠在炕桌上的嘉安帝一听这声音,顿时精神一振,将手里的书本放下了,给黄一兴一种,皇帝好似已经早知外头会来什么样的人,传什么样的消息的感觉。
他行了个礼,弯腰倒退了出去,只听外头细语一番,不多时黄一兴匆匆进来:
“大家,同平章事容大人深夜求见,说是有急报。峨眉岭县令令昌辅有急奏,说是禅定寺那边出大事了!”
黄一兴说话又急又快,乍一听闻容涂英所求见之事,使得黄一兴也吓得不轻。
禅定寺乃是嘉安帝下令,为先前薨的太后所修,可修建到如今,风波不断。
先是有王植岁弹劾容涂英监使徭役,激起民怨,如今便发生了大事,是何大事,侍人口中说不大清楚,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能使容涂英连夜入宫,想必确实是有大事发生了。
大唐今年正值动荡之时,四月时太后去世,后又有凌少徐之死,及凌宪反叛。
这才上半年末,只盼不要再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黄一兴急促的将话说完,嘉安帝眼中一闪而过欣喜之色,当下一抖衣袍:
“宣。”
容涂英进了内阁,入了紫宸宫时,已经是两刻钟之后。
他的脸上还带着早晨呕血之后的惨白之色,一进紫宸宫,便跪了下去,将自己早就打算好的话吐了出来:
“皇上,峨眉岭出事了,臣今夜收到一封急奏,乃是峨眉岭令昌辅令人快马加鞭传入洛阳的。”他说完,将之前容大老爷递交给他的折子,递给黄一兴,呈到了嘉安帝面前。
折子上还残留着墨迹,可想而知这写折之人,怕是写好了折子,便急匆匆合拢。
嘉安帝看了一眼,折子上所写的是:当地前往服役的暴民不服管教而作乱,杀死了朝廷派往禅定寺的右骁卫,拆除了才刚建好的禅定寺主殿,此时已经逃窜到不知何方了。
皇帝看完这折子,眼中闪中讥讽之色,故作大怒,重重将折子拍到了一旁炕桌之上:
“反了天了!”
容涂英跪在地上,听天子大发雷霆,嘴角不由轻轻上扬,随即他又想起临出门时郭播之后,这丝浅浅的微笑又被他自己强行止住。
“事态严重,峨眉岭距洛阳不过二三十里路程罢了,臣恳请皇上,出兵征剿刁民,以扬我大唐威名!”
他高声的呼唤,嘉安帝神情不定,目光灼灼,并没有一时之间就答应了他的这句话。
若皇帝毫不犹豫便应允了,怕是容涂英心中还会怀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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