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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气极,刚要喊,一旁的苌奴扑了过来,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布塞进了他的嘴里,又酸又臭,陈登险些晕过去。
“这什么东西,好大的味儿。”袁术捏着鼻子,低声笑骂道。
“我的汗巾。”苌奴笑嘻嘻的说道,四下里一看,扯下一旁的帐绳,将陈登绑在凭几上。
“我入你老母,这是汗巾吗?比我的脚布都臭。”袁挥挥手。“出去守着,别让人发现。我和这竖子说几句话就走。”
苌奴出帐,冲着其他几个同伴使了个眼色。
这些人都是跟着袁术多年,有的甚至是当年一起在洛阳横行的游行侠,刚才听到帐里的争吵,就猜到袁术不会善罢甘休。此刻见苌奴出来,知道里面已经搞定,他们只要守着外面,别让陈登的部下发觉就行。
不用交待,他们就一脸笑容和陈登的部下寒暄起来。
陈登的部下也听到帐里的争执,却没想到袁术这么乱来,已经把陈登制住了。陈登不喜欢袁术,他们也不喜欢苌奴这些一看就是无赖的家伙,见他们凑上来,下意识地离大帐远了些。
大帐内,袁术将陈登按在凭几中,用脚踩着陈登的肚子。
“我放开你,你不要叫,如何?”袁术摆弄着陈登的佩刀,啧啧赞了两声。“这刀不错,真正的百炼清钢。当初先帝建西园八校时,每个校尉都有一口好刀,而且各有名字。我因不是八校尉之一,没能弄一口玩玩,一直引以为憾。”
见袁术自顾自的喋喋不休,陈登几乎要晕过去,用力蹬了两下脚。
袁术这才反应过来。“答应了?”
陈登恨恨地瞪着袁术,用力点了点头。
袁术用刀尖挑着汗巾,从陈登嘴里扯了出来,扔在一旁。“真臭,也不知道他哪天洗的。”
陈登本来就难受,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胸中翻涌,正要吐,袁术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嘴。
“咽回去!”
陈登瞪圆了眼睛,眼眶几乎裂了。
袁术却一脸严肃。“这算什么?大丈夫就算打落了牙,也要和着血往肚里咽,不能被人看了笑话。”
陈登瞪着袁术半晌,眼神变了几变,慢慢变得凶狠起来,狠狠的咽了回去。
“这才就对了。”袁术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丝绢,细心的擦着手。“在这世上混,你要是不肯受辱,就像夫差一样,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你要是想隐忍,就要像勾践,尝粪问疾,在所不惜。怕就怕死又不肯死,跪又不肯跪,最后活没活成,辱也受了。”
陈登转过头,不看袁术。
他的脑子很乱,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
袁术的话,他不想听,可是又莫名的觉得有些道理。
“就像我女婿黄猗,原本多骄傲的一个人。别说是普通的武夫,就算是你这样的豪强,他也不肯多看一眼。可是既然接受了命运,他就把自己所有的骄傲都扔了,和吕布一起爬冰卧雪,和马贼们一个釜中吃饭。他熬过来了,成了他之前完全不敢想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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