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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
“土地有限,就算开荒垦地,也跟不上户口增加的速度。一旦天下太平,不出三十年,人多地少的问题又将涌现。就算农学堂能够提高亩产,延缓人地矛盾,终究不能治本。”
“可是拓边的代价很大,孝武时开疆拓边,天下几乎倾覆。”
“拓边的代价当然很大,但不能因为代价大就不做。”甄宓笑道:“或许我们现在就应该考虑,如何拓边,才能将代价降至最低。”
“有办法吗?”
“应该有吧。”甄宓耸了耸肩。“比如将罪犯流放到海外,或者驱逐蛮夷为前锋,都是不错的办法。都说蛮夷之地苦寒,可是黄巾之乱时,不是有大量的百姓出塞?朝廷之前一味重守,以为可以用钱帛换太平,现在看来,或许更应该攻,拒敌于塞外。”
士孙瑞眉头轻皱,却没说话。
换了几年前,他是不可能赞同这样的意见的。可是时至今日,他却觉得这样的意见自有其合理之处。
天子就是这么做的,事实也证明,一味安抚蛮夷并不能带来太平,武力征服,将他们逼到塞外,压缩其生存空间,再分而治之,或许才是正道。
越是害怕危险,危险越是容易逼近。
沮授本来对天子要流放邺城里的人心存抗拒,觉得这个处罚太重了。可是听了甄宓的建议,他又觉得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流放海外,看似严厉,其实以冀州人的勇气和能力,只要有一定的资源,对付几个蛮夷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了,海外也未必就一定远,比如辽东、乐浪之外的三韩就是海外,看似很远,其实早就有商人趁船往来。听商人们说,那里有不少土地,养活这几万人肯定不成问题。
海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受朝廷管辖,想称王就称王,想称霸就称霸,向大汉称臣纳贡即可。
应该尽快把这个想法传到城里,让田丰转告那些人,让他们早做选择。
“坊主最近可曾见过与党锢有关的文稿?”士孙瑞突然问了一句。
“党锢?”甄宓一愣。“没看到。”
一旁的卑湛却说道:“我倒是听到一些消息,兰台好像正在征集与党人有关的资料,包括家传、碑文、秩事,都在收拾之列。前段日子,还有人去清河抄故司空房植的碑文。”
“兰台在主持这件事?”
“应该是,不过主事的不是蔡令史,好像是一个叫苑珪的渤海士子。”
“苑珪?”士孙瑞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来了行在?”
“有一段时间了。”卑湛仔细想了想。“好像还是袁术推荐的。”
“袁术?”士孙瑞和沮授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都知道苑珪是谁,只是想不到袁术会推荐苑珪入仕,而且天子还让苑珪来主持修《党锢列传》的事。
这怎么听起来那么诡异?
士孙瑞觉得,要和蔡琰、苑珪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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