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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走来,他多次听人说起张郃的名字,知道这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名将。他说能渡,大概率不会是诳人的大言,应该有相当的可行性。
随袁尚来到大营,袁熙已经在等着,还有一些儒生陪在一旁。
按照规定的仪式,两人见了礼,分别入座。
秦宓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
袁买母子已经被捕,相关的人也无一逃脱,这次到中山国来,就是要看看还有哪些人涉案,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是部分人的个人行为,还是有组织的行动。
袁熙没说话,一个壮年儒生站了起来。
“敢问使者,袁买母子之前已被赦免,不再是罪人,因思念家乡,返回中原,有何不可?”
秦宓瞅了他一眼。“报上你的姓名官职。”
壮年儒生一怔,随即面色一冷。“乐安国渊,字子尼,师从北海郑康成,避祸辽东,如今是袁将军从事。”
“我只问你姓名官职,没问你师承,大可不必报上郑康成的名字。”秦宓淡淡的说道:“既然是郑康成的弟子,可知清河崔季珪?”
国渊冷笑。“当然知道,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他久不联系了。”
秦宓笑笑。“你们的确不是同道。崔季珪投笔从戎,潜心修习兵法。你虽身在军旅,却还是以儒生自居。我很好奇,将来若是崔季珪奉诏讨伐,与袁将军对阵于沙场,你们师兄弟孰胜孰败?”
袁熙眼神微缩,握着酒杯的手一抖,杯中酒险些洒了出来。
袁尚倒是面容不变,甚至还有些不屑。
国渊再度冷笑。“使者这是威胁我等么?我等奉诏征伐海外,并无犯上作乱之举,又何来与崔季珪对阵之说?”
“原来你还知道奉诏。”秦宓收起了笑容,寒声道:“袁买母子虽被赦免,但诏书明言不得返回中原,你怎么就忘了他们此举违诏的事实呢?”
不等国渊说话,秦宓站了起来,轻轻一顿手中的节。
“天子之节在此,你且如实汇报,是不知而犯,白口妄言,还是明知故犯,藐视朝廷诏书。”
国渊虽满腹不忿,可是看到秦宓手中的节,顿时气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袁熙。
袁熙面色发白,一言不发,额头沁出了汗珠。
片刻之后,袁尚咳嗽一声,起身离席,来到秦宓面前,面带微笑,伸手准备去拍秦宓的手臂,刚准备说话,秦宓抬起手,打断了他。
“天子之节面前,请袁将军自重,不要打断我的问话。”
袁尚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脸颊抽搐了两下,怒视着秦宓。
秦宓面不改色,迎着袁尚的目光,嘴角微挑。“袁将军乃眷西方,想必知道益州已经平定,装备了新式战船的大汉水师随时可以跨海来战,讨逆将军孙策枕戈待旦。至于是助袁将军东征倭国,还是讨伐不臣,就看袁将军怎么选了。”
袁尚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拱手谢罪,退在一旁。
他们曾与孙策并肩作战,自然清楚孙策率领的水师有多凶狠,绝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秦宓再度看向国渊,厉声喝道:“从事国渊,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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