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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宪英详细为韩融解说,口齿伶俐,头头是道,彷若亲见,嘴里还不时冒出一两个韩融听不懂的词来。一问才知道,这是造桥专业的特有名词,辛宪英正在研读这部造桥专着,准备考讲武堂的军械所。
韩融大为惊奇,不禁问道:“你是因为这座桥才想考讲武堂的吗?”
“当然,这座桥建起来之后,想学习造桥的人非常多。今年讲武堂的军械所会非常难考,我不能不多用点功。”
韩融想了想。“你没想过去求荀贵人吗?你们辛氏和荀氏可是姻亲。”
“正因为我们是姻亲,所以我更不能去求她帮忙。”辛宪英正色道:“否则等我入学之后,天子知道了,一定会专门考问我。要是我答不出来,岂不有辱家门,还连累了贵人?与其如此,不如凭我自己的本事去考。”
韩融忍俊不禁,又感慨不已。
果然是君子德风,小人德草。天子公平公正,官吏们就不敢乱来。
正说着,一个年轻人奔了过来。“宪英,宪英,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辛宪英连忙将手里的书藏进袖子,同时对韩融挤了挤眼睛。“老丈再见。”
韩融笑笑。“这是你的兄长?”
“我从兄辛韬,他也想考军械所,只是学业不如我。”
说话间,辛韬赶到跟前,见韩融与辛宪英说得热闹,不由得多看了韩融两眼,拱手见礼。
韩融报上姓名。
辛韬吃了一惊,连忙再次见礼。辛宪英也有些意外,跟着行礼致歉。
韩融哈哈大笑,与辛韬攀谈了几句。
辛韬很客气,礼节周到,只是明显不如辛宪英从容。韩融问了他一些造桥的事,他也说不太清楚,而且也没什么兴趣。从他的言语中,韩融隐约听出,并不是他想考军械所,而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天子重吏治,读经入仕的通道几乎断绝,如今要入仕都要考试,而且更难。相比之下,还是考木学、农学等实学更容易一些。考军械所,是希望将来能到军中任职。
韩融立刻想到了荀攸、辛毗。
辛韬的母亲是荀攸的姑母,他算是荀攸的表弟。如果能从军械所学成毕业,到幽燕都护府任职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借家族的便利,而不是想凭自己的本事。
比起辛宪英,他何止是学业上不行。
“哦,对了,韩公住在哪里,何时有空?家叔刚从幽燕都护府赶来,听说韩公来了宛城,想当面向韩公请益。”
“你叔父也来了宛城?”
“是的。不过他只是在宛城暂留,很快就要去江南。太尉随驾,今年诸军府的上计将在行在进行。”
韩融正中下怀,满口答应。
约定了时间地点,辛韬带着辛宪英走了。
韩融独自站在桥上,远望江南,心中生起一丝好奇。
他也想去江南见驾,看看天子与他印象中的天子有何不同,为何能在这短短的十年间逆转局势,使大汉衰而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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