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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徽低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正是载有那篇《以仁立法论》的那一期。
他从袖子里抽出邸报。“士孙公给我的,说是想救士燮,只能从此下手。”
高柔有些意外,眨眨眼睛。
他没想到士孙瑞还有救士燮的想法,一时倒不好评价。
反正在他看来,士燮是死定了,区别只是会不会诛三族的事。
只是当着袁徽的面,他也不方便直接点评前辈。
如果袁徽说的是真的,士孙瑞还想救士燮,等他见驾之后,可能还有一番风波。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联系到最后天子的动静,尤其是蔡琰这一篇突如其来的文章,高柔甚至怀疑天子一直在等这一刻,士燮兄弟的生死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反正在他看来,士燮兄弟的结局早已注定,没有讨论的必要。
“你觉得以仁立法就能实现儒门的理想?”袁徽将邸报推了回去,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他便觉得不对。“这是什么茶,为什么不苦,反倒有点甜?”
高柔也有点懵。“不懂,我就觉得这个口感好,喝习惯了。”
“习惯?”袁徽眼睛瞪得熘圆。“你知道糖有多贵?”
“贵吗?”高柔将小僮叫了过来,问他糖价。小僮忙着出门,也没多想,说道:“不是很贵,也就比盐贵一些,一百钱能用一个月呢。”
说完,他拱拱手,出门去了。
高柔嘿嘿一笑,说道:“我不问这些事,都是拙荆在管,回头问一下她就知道了。”
“你成亲了?”
“嗯。”
“谁家的女儿?”
高柔打量了袁徽两眼,笑了起来。“她是谁家的女儿很重要吗?我那阿舅是有名的三不管,连儿子的前程都不问,更别说我这女婿了。”他抬起手,打断了袁徽。“夏卿,别问了,我成亲很简单,就是互相看对眼了,没考虑家族的事。我遇到她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今天,更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袁徽认真的打量了高柔片刻,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打听得出来。”
高柔摆摆手。“别说我了,你成亲了吗?”
“还没有,没合适的。”袁徽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的,我这出身……不能将就的。在交州是逃难,不可能久居。要是娶一个交州女人回去,怕是连祖坟都进不了。”
高柔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又说道:“夏卿啊,我是看出来了,你去交州这十来年是白去了,简直像个老朽。”
袁徽与高柔年龄相近,被高柔说是老朽,很是不服。“是么?中原变化这么大?”
“多说无益。你在泉陵待几天,就能感受到一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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