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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莫名滋生出来的紧张感一下烟消云散,张开手臂牢牢抱住他说:“蠢蛋,我们还要恋爱几十年呢。大学那几年,对我来说远远不够,完全不够。”
陆鲲低头抚摸着她的背,内心严肃道:徐白,你知道吗?为了爱你,我付出了多少别人难以承受的痛苦,这辈子我都不许你负我!
——
同一时间,骨科病房。
梁栋已经两天没好好睡了。
为了方便给卢阅平端茶倒水,又舍不得花钱在医院附近开房,他只好问医院的护士要来一张躺椅,白天收起来,晚上则拉开躺椅当成临时的床铺,夹在病床中的过道里。
因为疲倦,梁栋和其他病友的鼾声此起彼伏,跟拉风琴一样,吵得卢阅平哪里好眠。
他从白色的被子里伸出那条好腿,落向过道,用力在梁栋脸色碾了碾。
梁栋的呼声被打断,身子一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卢阅平正准备缩回脚,梁栋又冒出一波更强烈的鼾声。
卢阅平愤愤地挫几下牙齿,单手揪住梁栋的衣服把睡梦中的他从躺椅上拎起。
梁栋惊醒,瞧着怒气冲天的卢阅平,不明所以地问:“大,大舅子。怎么了这是?”
“你睡觉动静就不能小点?”
梁栋明白过来,再看看别的病友那一声声噪人的呼声,胆怯地说:“你睡着了也打呼噜。”
“滚蛋!别跟我提这个。”十根手指挫进发丝里,连续挠了好几下头皮。
连续几晚,卢阅平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觉得徐白太薄情,不声不响出了院不提,连瞧都没来瞧他一眼,现在怕是都回到河北了吧?
一时间不受控的思念搅的他心里一团糟,好几宿都只能干坐一夜,到了白天又呼呼大睡,生活节奏全乱了。
卢阅平实在是躁得慌,一张脸黑得不行:“早知道在医院待这么受罪,就该回家里头躺着去。”
梁栋瞧瞧熟睡的病友,小声说:“要说当时就说,都现在了,你母亲还以为你回了河北。老人家情感脆弱,你这媳妇和孩子突然就这么没了已经让人挺难过。你要是还拖条伤腿回家,不又得惹丈母娘担心?”
卢阅平听到这话,心里更气了,瞪着两只眼睛凶巴巴地说:“谁你丈母娘,据我所知你和徐白来河北,住的可是徐白表叔家,你是连认丈母娘都没敢认。”
梁栋一下被戳了痛处,挠挠头说:“我倒是想认丈母娘,可佳影还没说我俩的事。我要是贸贸然上去喊声丈母娘,佳影说不准还得跟我翻脸。再说,这次来是工作,要是拜访,怎么也得精心准备下才行。这时间点不合适。”
卢阅平撇眼:“这么多屁话,其实就一怂货!”
梁栋没敢吭声,看眼手表后说:“等天一亮,佳影应该就到黑龙江了。到时候我去忙我的工作,你们兄妹俩就互相照应了,省的你看我心烦。”
卢阅平冷笑:“我他妈看你是借机想溜,不想费钱在医院才把佳影找来。村里的老头都被抓了,你留这还能有什么工作?”
梁栋伸伸脖子:“真有,是真有工作。你们村那老头被移交河北了,因为他身上还背了别的案子。伏中译让我留这的,不只是我,陆鲲和徐白也被导师临时留在了黑龙江,说是具体的工作到时候会电话通知我们仨。”
卢阅平的眼睛亮了亮,心里一阵起伏。
他们留在这里的工作内容卢阅平不是太关心,倒是徐白,她竟然还在这片土地上。
呼吸一时有些不平稳,卢阅平的喉结上下轻滚,眼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天亮后,卢佳影赶赴医院。
两兄妹寒暄了好一阵,后来梁栋去水房灌水壶。
这时,卢阅平对自己老妹说:“徐白也还在黑龙江。佳影,你打电话给她,让她现在过来这边和你叙叙旧。”
卢佳影眉一挑:“哥,你……”
卢阅平垂了下眸子,异常坦白地说:“佳影,哥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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