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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面徐酒岁无比动容,掀开被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借你躺躺?”
扫了眼她藏在被窝下软绵绵的白皙身子,男人主动提起这些日子压在心上的事,眼中所有情绪却被他掩饰得完美无瑕,只是薄凉一笑:“免了,盖好你的被子。”
“我觉得我能安慰你。”
“刚才趴在我身上哭得天都塌下来的人安慰我?免了。”
“”
徐酒岁乖乖把被子掀起来拉到下巴,钻进被窝里,转过身用刚哭过这会儿水润明亮的杏眼盯着他,盯着盯着,打了个呵欠。
“别灰心,”她真诚地哄他,“你那么聪明,三十二岁扬帆起航也能到达终点的,笨鸟才要先飞呢!”
薄一昭身后靠着她房间里的小书桌,闻言,几乎要被她软萌得像是安慰小学生的语气逗笑。
但是介于她的安慰的确歪打正着戳中痛点,他只是唇角艰难地勾了勾,最后到底是没笑出来,最后又无力地放下。
男人抱臂安静斜靠立在一边,像是门神似的特别给人安全感。
徐酒岁在被窝里蹭了蹭:“老师,能等我睡着再走吗?”
“要不要给你再唱个摇篮曲?”
“不用了,”她完全听不出他的讽刺似的甜滋滋地说,“你心情也不太好,不折腾你了。”
“离我远点就万分感谢了。”
“那不行,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三十二岁失业老男人,”他淡淡道,“跟我去喝西北风吗?”
半张脸藏在被窝里的徐酒岁笑眯了眼,嗓音里半透着真诚:“我养你啊。”
“哦。”
“”
“病好后还补课吗?”
“什么?”
“英语。”
“”
徐酒岁想了想,在被子下面捏了捏手,短暂地“嗯”了声,然后真的闭上了眼,放空了脑子,居然很快又昏昏欲睡。
她能感觉到不远处男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她的脸上,那目光带着温度,但是却并没有让她觉得紧张或者尴尬,反而是让她觉得更加安心了。
他真的没有离开,耐心地等着她进入安眠。
这样真好。
听他说那些不与外人道知的事,哪怕无法做出专业的回应,却也还是仅仅因为“他告诉我了,所以我知道了”而欢欣鼓舞。
就好像离他又更近了一步,没有人再像曾经那样高高在上
原来。
他们都是普普通通为生活奔波烦恼,为五斗米折腰的小人物。
都说女人是需要被爱滋养的生物。
所以在得到了薄一昭温柔以待的第二天,徐酒岁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除了四肢酸痛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大碍了——
她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之前令她伤心欲绝的工作室被砸的事儿得到了开导导致她身心得以健全,进浴室洗了个澡,吹头的时候她膨胀地觉得再来十个许绍洋她都能微笑面对
她都不知道,作为一个三十二岁即将失业的老男人,薄一昭的口才和他的英语一样优秀得令人羡慕。
下午去店里收拾了一些没摔坏的墨水,纹身枪之类的零碎物品,慢慢一大箱抱回家,居然像是捡着漏一样异常的满意。
店里要重新装修,短期内这些东西用不上,徐酒岁也不急着整理,带回家往书房一扔,自己抱着试卷吭哧吭哧地敲开了男人家的门——
门打开一条缝,她就顺势溜了进去。
站在门后的男人见怪不怪,只是看着她下意识地往她被睡裙遮得严严实实的小腿扫了眼:“什么事?”
站在玄关的徐酒岁一边弯腰拖鞋一边说:“补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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