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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奇峰突起,好似壮士当关。
若说这一生的终篇正要写下,文似看山不喜平!该有起伏,该有波澜。命运的长河,该有些急流激湍。英雄史诗,岂道寻常?
这是剑的对峙,更是道的交锋。是人道对天道发起的挑战。
天道所划下的命途,是一眼望到尽头,平铺直叙终到死。但在终句之前乍起险峰,这一眼,至此有波折——那雪亮的寒峰孤独矗立,路在脚下,“我”为高山。
凡人皆有一死,世上几人得长寿?
超凡者与天争寿,古今多少能永生?
但人们何曾停下脚步,人类何曾停止奋斗。
从古至今的超脱者都寥寥无几,但每一尊超脱者的脚下,都有无数攀登者的身影。
从生到死,或长或短的一生,多少人用尽全力,写下或多或少的壮阔。
虽未成就伟业,又或“天不假年”,怎能说他们不是英雄?
此即真我姜望自人道洪流所阐发的一剑——
人道杀剑·我自求!
与人争,争势争意,争道争理。
与天争运,强者恒运。
与天争命,命夺一线。
凡“天不予”,皆“我自求”。
冲破天道封锁只是起笔,剑锋与剑锋,在命运的穷途对撞。
剑锋交撞的声音,彼此互为兵戈,声闻各为所驭,为刀为枪为剑为戟,顷刻有千万次的交锋!剑锋交错的寒光,倏而为天人所握,倏而为真我所夺,在两道身影之间纵横交错,结成错综复杂的光网!
天人姜望能够完美地阐发声闻与目见,真我姜望能够在战斗中完美地阐述“姜望”。双方都能在“姜望”这个人的局限里,抵达极境,见闻各掌,互不能伤。所以这只是这场战斗的余波,小术耳。
真正的杀招……那剑锋交错所炸出的火星,一时弥漫在虚空,忽有一粒跃起,化作一轮燃烧的月。
此月辉分三色,里金内赤外白,弯弦如刀,显现的同时就已迫近,正劈天人姜望之月眼!
第二粒、第三粒、第四粒……一蓬星子尽显化。
一霎竟有满天月,各自燃烧,皆斩天人。呼啸而来,铺天盖地,斩绝一切归处。
结合目见与神通。
仙法·真火焚月!
此刻剑锋仍在对撞剑锋,天人姜望保持着刻画命途的姿态,只将雪月之眸轻轻一挑——便有一缕霜风,飞出月眼。俄而环旋如龙卷,将那满天的炎月,尽都包裹其中。
虽是流动之风,却有永恒之态,自旋成笼,禁绝烈炎。不许一缕流火过天风。
法术·不动天风!
铺天盖地的真火焚月骤然膨胀开来,炸成无穷流焰,想要冲破阻隔。霜白天风之中却是结霜冻雪,不断将流焰扑灭。最后在一声低伏的闷响中,真火焚月与不动天风……一同湮灭了。
而长相思和薄幸郎的交锋,还在继续。
一者自上往下斩,一者自左往右割。
于是剑锋错过剑锋,彼此走完了一生。
薄幸郎上,剑纹颤动。这幅“月上柳梢头”的春景,走到了尽处。天人姜望错身而走,只留下铺天盖地的寒芒,皆向真我姜望而去。百转千回的柔情后,是决然远去、永不回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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