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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律师团的首席律师默了一会儿,才弄明白秦瑶光话里曲里拐弯的意思。
她说,我爱的人,肯定是何承坚上将。
而何承坚上将爱的人,是他的妻子秦素问。
跟秦家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兜兜转转的情史。
秦瑶光毫不讳言地说:“我十六岁来帝都上大学的时候,跟何承坚一见钟情,十八岁成年之后跟他订婚。可惜刚刚订婚不久,何承坚认错了人,将秦素问的背影认成了我,因此跟秦素问认识。然后……”
她耸了耸肩,“何承坚坚持跟我解除婚约,跟秦素问订婚。”
“……他们很快结婚,不久就生了何之初。”秦瑶光深吸一口气,“可惜这孩子有先天性基因缺陷,本来是活不过十六岁的。我看他是何承坚唯一的儿子,如果没有了他,何承坚也会痛不欲生,因此我想出了治疗方法。”
她的眼眸垂了下来,唇角勾出一缕讥讽,“我生了一个女儿,就是顾念之,用她的基因进行编辑,然后输入到何之初的基因里面,治好了他的基因缺陷症。”
首席律师倒抽一口凉气,说:“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会指责您谋杀了秦素问大律师?!您应该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才对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秦瑶光委婉地说,“我跟我女儿的母女关系很紧张。她很爱她的父亲,可惜她的父亲这里有问题……”
秦瑶光用手指了指脑袋,“他在科研上非常强悍,但却没有什么道德观念,一切以科研为出发点,对自己的女儿……都能拿来做实验……”
“瑶光!”秦老爷子严厉地呵止了她,“顾祥文已经去世了,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对念之不好。”
秦瑶光用手捂住嘴,歉意地看了首席律师一眼,“不好意思,您能把我刚才说的话去掉吗?就是我说她父亲用她做实验的事?”
首席律师这是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里。
“……真的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实验?!想不到这顾祥文比我们知道的还恶劣!——两次诺贝尔奖得主又怎么样呢?没有道德观念,把人当小白鼠做实验,绝对应该禁止!”
秦瑶光的神情有一瞬间不自然,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微笑着说:“我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我能理解。毕竟当你攀上生物医学的最高峰,就跟‘一览众山小’的神一样。对于神来说,是超越于世俗道德之上的。”
“可惜他不是神,他再聪明能干,也只是人。”首席律师对这一点非常固执,“科学家的实验必须得到法律的严厉约束,不能为所欲为。”
秦瑶光挑了挑眉,忍不住了,“用法律约束科学?恕我直言,这样只会阻碍科学的发展,甚至成为人类的罪人!”
“罪人?我这是在挽救那些不知道边缘在哪里的科学家们。”首席律师突然对顾念之充满同情,又想不通了,“顾念之既然被她父亲用来做实验,应该很恨她父亲吧?为什么又要企图给她父亲翻案呢?”
他看了秦瑶光一眼,“还把罪责推到您头上?”
在首席律师眼里,秦瑶光是母亲,顾祥文是父亲,以顾念之的遭遇,她应该是疏远顾祥文,亲近秦瑶光才对,怎么顾念之表现出来的,恰恰相反呢?
秦瑶光面不改色地微笑,说:“这就是顾祥文的狡猾之处。八年前,他把念之从我身边带走,送到国外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隐藏起来。他在死亡之前,大概说了很多我的坏话,把很多他做的事,推到我头上,才让念之对我有了误会。”
“可是,八年前,顾念之也有十二岁了吧?她已经记事,而且有是非分辨能力,不至于把别人做的事,推到您头上吧?”首席律师深思道,“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秦瑶光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她尽量稳住心神,说:“确实有件事,不知道重不重要。”
“什么事?”
“八年后念之回来,但是我发现她失忆了。十二岁以前的事,她统统不记得了。”秦瑶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顾祥文的父亲顾浩泽,是世界有名的心理学家,非常擅长催眠。”
“顾祥文从他父亲那里学到了非常精妙的催眠手法。”秦瑶光一字一句地说,“我有理由相信,顾祥文八年前从我这里带走念之,对她进行了催眠,让她遗忘了十二岁以前的记忆,然后,又颠倒黑白,把他做的事,推到我头上!”
首席律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倒是说得通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可顾祥文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我们无法查证顾祥文八年前到底对顾念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所以您今天说的这些内容,只能做为旁证推理,不能作为事实证据。”
“随便你。”秦瑶光摊了摊手,“我只是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至于要怎么用,就看你的了。你是我父亲亲自请来的律师,不会是那些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吧?”
这话虽然是在恭维首席律师,但是说出来却很难听。
首席律师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淡笑着说:“是不是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我自己说了不算,得我的客户说了算。毕竟就算真是南郭先生,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滥竽充数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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