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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时辰像是多出来的,无人知道有人来过,有人走。
城中迅速清理,一点小骚乱,早已平息。
次日一早,长孙信走到那间阁楼下,问门口守着的紫瑞:“昨夜阿容可有受惊?我与二表弟来找她时,楼上都熄灯了。”
紫瑞看一眼旁边的东来,屈膝回:“少主昨晚睡得早。”
长孙信点点头:“去请她起身吧,骚乱平了,可以走了。”
昨夜城中果然不安宁,听了山昭的话在这里留了一下倒是应该的。
紫瑞听命上了楼去,先听了一下动静,才推开房门。
进门却是一愣,神容正端坐在桌前,身上还穿着中衣,手里握着书卷,眼却落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少主早就醒了?”
“嗯。”神容抬起头:“该启程了?”
紫瑞称是。
她垂眼,手中书卷慢慢收起,心思似才回来。
阁楼外,有护卫来报裴少雍已在催促,长孙信吩咐等等,再往阁楼里看去,神容出来了。
她系了披风,描了妆容,如平常艳艳一身光彩。
“走吧,二表弟在催了。”长孙信道。
至廊上,山昭一身甲胄赶来相送。
“嫂……”到了跟前,险些又要改不了习惯,他看见长孙信,硬是忍住了,看看神容,垂了眼:“你们这一走,怕是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了。”
长孙信临走,便也客气起来:“突然如此伤感做什么?”
山昭道:“这几日的骚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惹了圣人不快却是真的。河东一带要内整吏治,为了防范他们与长安旧臣再有勾结,短期内只允许长安来客自这里回去,便不允许再来了,所以我才如此说。”
神容立即看过去:“不许长安的来?”
山昭点头。
她蹙眉:“短期是多久?”
“至少也要数月或者半载之久。”
长孙信不禁暗暗腹诽,新君至今也是谁也不信任,竟将整个长安人士都隔绝在外来整顿。
忽而发现身旁没有声音,他转头看去:“阿容,该走了,这与你又没多大妨碍。”
左右她回去后也不用再来了。
神容手指捏着臂弯里的披帛,却没动脚,许久,却转身走去了廊柱旁:“哥哥,我有事与你商议。”
长孙信看一眼暗自惆怅的山昭,跟过去:“何事?”
神容缓缓抿了下唇:“我要返回幽州。”
长孙信瞬间惊愕:“你要什么?”
神容拎拎神,又说一遍:“我要返回幽州。”
她要去给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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