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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你无关,不必多问。”山宗捏着棋子说:“玩过这局,你便该收拾东西回洛阳去了。”
山昭一愣,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逐客令。
“大哥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我们才能来这一趟,多少年都未能一家团聚了。”
山宗看他一眼:“你也知道我被查了,此事未了之前,我与山家都不该有瓜葛,你不知道,上护军知道。”
那是帝前重誓里的承诺,封存于帝王遗录密旨中,他此时仍应是自逐出山家之人,不应与任何有兵权的势力有瓜葛,除了幽州。
山昭听他还叫上护军,而不是父亲,心里忽就有些明白了,到现在为止,他未曾叫过一声父亲母亲,也没有应过自己唤的大哥。
他刚醒不久时那递给他的一记幽幽眼神,原来不只是因为嫂嫂要赶他们,也是真的在回避。
“那……”
“人你们都看到了,我也没事了,先回洛阳。”山宗垂眼,喉头动了动:“好好安抚杨郡君。”
山昭默默无言地看了看他,一脸愁容,欲言又止,只能看他嫂嫂。
神容没做声,眉心微微蹙了蹙。
“我落棋了。”山宗已先走了一步棋。
山昭只好闷闷不乐地跟着落子。
一局无声的推演结束,他起了身,站在床前好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又忍住了,最后只抱拳说:“我去向父亲母亲传话去。”
待他走了,赵进镰才感叹道:“看来不用我说什么情形了,你大抵也知道了。”
“嗯。”山宗看身旁:“你直接说。”
神容置若罔闻,伸手捏了一颗棋子在手里。
赵进镰见他不回避神容,便直接说了:“河洛侯当日私下去了一趟军所,还将你这几年所做军务的记录都带走了,可见帝王对你之事的重视。他留了一队禁军在幽州官署里监视你重伤情形,我也以身家担保了你只要伤愈一定会归案,他这才连夜返回长安。如今山家和长孙家的人来了的事,怕是瞒不过他眼的,我今日来便是来提醒你一番,不想你已明白,先将令弟给打发了。”
山宗脸上没什么表情,毕竟都已料到了:“劳你去信解释,山上护军是为我做证词而来,赵国公是为矿山而来,都事出有因。”
赵进镰点头叹息:“我明白了,你放心吧。若非朝中圣旨到,我真没想到崇君你当初竟是带了这么多事来的幽州。”
山宗只笑了笑,忽而说:“我差不多也该换药了。”
赵进镰会意起身:“那我便先走了,你好生养伤。”
说完话便出去了。
外面天有些暗了,神容手里还在捏那颗棋子,听到一旁男人的声音低低问:“这棋好玩儿?”
她转头,那颗棋子就被他拿走了,随手抛在棋盘上。
“你不是该换药了么?”她问。
“早换好了。”山宗懒洋洋揭一下衣襟给她看,新包好的伤布,一身的药味。
神容朝外看一眼,见无人了,一手撑着,慢慢挨近他:“赵刺史的意思,是你养伤好了就会被带去长安是不是?”
山宗点头:“嗯。”
“你养伤期间也不该与他人有往来是不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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