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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关外了,到处都是眼睛。
外面,长孙信一路走到那一排营房外,看见东来在那里守着,就已松口了气,随即便见神容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脚步一下快了,上前握住她手臂,口中连问:“怎样,你可有事?”
神容摇头:“没事,你都看到了,我好好回来了。”
紫瑞跟着长孙信来的,手里拿着件披风,见面就搭在了神容身上:“少主可算回来了,郎君急坏了。”
这么多天了,长孙信每日都追问军所情形如何,后来胡十一才告诉他山宗竟亲自出关去了,出了什么事却一概未说。
但他岂能猜不出一二,必然是有什么状况,姓山的才会亲自出关。
如今她是怎么回来的,就是看看现在身处这军所里也该明白了。
长孙信朝她身后看去,又看了看左右军所人马,知道不是说话的地方,叹口气:“算了,回去再说,你人没事就好。”
神容朝后瞥一眼,往军所大门走去。
长孙信故意落慢一步,往她来处看,山宗胡服玄黑,逆着灯火,正斜靠在门口,朝这头看着。
看的是谁,不言而喻。
他轻咳一声,施施然迈步过去:“这次有劳山使如此费心费力了,阿容已安然回来,我就不多谢了。”
山宗看他一眼:“不必客气。”
“客气还是要的,毕竟阿容的安危原是我长孙家的事,劳山使帮忙而已,还叫你亲自奔波,怎好意思,改日我会命人送来谢礼的。”
长孙信说完还颇有风范地搭手见了一礼,不等他开口,转身去追神容了。
山宗懒洋洋地靠着门,扫了眼他背影,他这是特地来划清界限的。
“头儿,”胡十一从军所大门那里过来:“金娇娇回去了,我听见长孙侍郎临走前吩咐东来说要给咱军所送礼呢。”
“送来就退了。”山宗转身回房,笑一声:“那也不只是长孙家的事。”
后面一句胡十一没听明白,不禁往门里伸了个脑袋:“啥?”山宗已在床上坐了下来。
胡十一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在,背上中了两刀,虽不在要害,但那件锦袍扒下来的时候血都浸了满背了,还是不多与他说话了,好叫他好好休息。
张威从营房另一头过来,老远就朝他招手。
胡十一帮山宗掩上门,走过去,小声嘀咕:“瞧见头儿身上的伤没?听回来的兵说,关外那群狗贼里有人认出了他,才会急调兵过来增援堵人的。你说说,他多派些人去找金娇娇不就得了,派你我去也行啊,居然又为金娇娇出一回幽州。”
张威一板一眼道:“那不一样,我在山里瞧见头儿一直拉着她,亲密得很。”
胡十一听了挠挠下巴,直点头:“怪不得,我早觉得头儿跟这前夫人有点什么了。”
……
神容当晚回到官舍,刺史府的人就来探望了。
其实她去关外的事本是瞒着的,外人并不知道,但山宗一个幽州军政首官不在,还是会叫人察觉。
赵进镰近来正忙于料理赵扶眉嫁去檀州的婚事,日子都定了,却得知又出一茬事,忧虑非常,一得知消息就连忙派人前来问候。
长孙信将人打发了,对方忙又连夜赶去军所问候团练使去了。
主屋内,神容彻彻底底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襦裙,好好饮了一盅温补的暖汤,放下碗时,就见长孙信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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