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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以为褚直不会跟着进来,没想到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褚陶见墙上悬挂着秋道子的凤鸣山山水图道了句“暴殄天物”,又见旁边并排挂着一幅不知名的牧童骑牛图,凝眸细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就这也跟秋道子相提并论?也太不知深浅了!”
褚直面色愈发冷硬。
而那褚良自从进了这平日没有机会进来的屋子,一双眼珠子就没停过,见褚直所用之物无不精美贵重,丫鬟个个袅娜多姿,心里嫉恨极了,听见褚陶这么说,自然暗暗高兴。
二娘觉得国公爷脾气有点大,她以前没留意过那牧童骑牛图,现瞧了两眼,笑道:“父亲,媳妇儿倒觉得这头牛画的挺好,你看那牛牛鼻子朝上,带着不服气儿,这种牛最是调皮,所以肉有嚼劲,好吃。”
褚陶听到她最后一句明显一怔,再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对。”
罗氏不觉奇怪,这门亲事是老太君匆忙定下的,褚陶都没有过问。依褚陶的秉性,应该是不满意才对,为什么看着完全不像?
褚陶落座,春燕等奉上茶来。
小茶盘里放着四杯茶,应是二娘和褚直一人一杯,分别向褚陶、罗氏敬茶。
二娘、褚直跪下,一人端起一杯递向褚陶。
二娘道:“请父亲用茶。”
褚陶接了茶饮了一口放在一边,又接过褚直的茶,同样抿了一口。
二娘正准备再端一杯,褚直忽然站了起来。
“姨娘就不用敬了。”
褚陶脸色立即变了,手拍在桌子上:“畜生!”
褚直冷笑:“我是你儿子!”
罗氏:“老爷你不要生气,身子要紧,直儿不认我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我……”
褚良:“三哥,您怎么能跟母亲这么说话?”
二娘跪在地上端着茶碗听这场大戏,猛然被泼了一身热茶,原来褚直把茶盘给掀了。
这倒是解决了她的难题了。
镇国公一看,干脆把茶碗给摔了,然后怒气冲冲走了。
罗氏和褚良只好跟着离去。
没多大一会儿,明堂里就剩二娘一个人在地上跪着了。
敛秋忙过来扶她起来,二娘揉着膝盖站了起来:“什么时候了?”
敛秋:“到正午了。”
二娘摆了摆手:“先别管我了,摆饭。”
这时候还惦记着吃,不是应该去关心三爷吗?
想到褚直跟镇国公对骂,敛秋不由打了个颤,这位爷,还真是敢大逆不道。
敛秋要去传饭,忽然被二娘拉住:“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褚直自己回到了卧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走出来正遇见二娘从外面进来,张口就问:“李桂呢?”
二娘答:“刚打完五十板子领出去了。”
褚直气的手抬了抬,又想起他根本无可奈何她,一挥袖子回卧房去了。
二娘在后面喊:“要吃饭了。”
褚直:“我不饿!”
二娘还是叫春燕把饭给褚直送去了,结果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她走到东梢间门口,就被安兰和妙菱拦住,两人为难道:“少奶奶,三爷说谁都不准进去。”
这不跟他老子杠,倒是跟她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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