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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陶:“叫他进来。”
褚渊进来,见褚陶正对着一局残棋思索。
“父亲。”
“渊儿,你来的正好,来,陪父亲下一局。”他跟褚渊下过很多局,却从来没有跟自己最爱的儿子下过一次。
褚渊陪着褚陶下了两局,第一局输了四子,第二局竟然输了七子。
“怎么回事?你遇到什么难题了?”褚陶皱眉。
褚渊沉默了一会儿,暗中迂回试探还不如直接问褚陶,褚陶是他父亲,不是吗?
“儿子心神不宁是因为九娘的婚事,文王许九娘侧妃之位,可在儿子看来,少了一个字就是妾,儿子不愿意九娘做妾。”褚渊一口气说完,凝视着褚陶。
褚陶点点头:“其实你为难的是站在哪一边。”
“我们褚家向来不站队,这正是我们能够传这么多代的原因,从大熙开国,同时被分封的王公,到现在只剩下我们一家了。渊儿,为父的心愿不是我们褚家能有多威风,而是我们褚家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褚渊心里发怔,褚陶很少跟他这样谈心。
“所以我从来没有为你谋取一官半职,你放弃萌补我也很高兴。”
是这样吗?父亲并不希望他能发扬光大褚家的门楣?所以哪个儿子继承这个爵位,甚至是弱一些儿子,也无所谓?
褚渊的心在下沉,他还想到了自己的脚疾。
对面年轻人眼底浓重的孺慕之情完全落入褚陶的眼里,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一日,他也做足了准备,心底还是极细微地颤动了一下。无论他再不愿意,褚渊,也是他的孩子。不过,想到褚直,这一丝颤动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今天这一切非他所愿,他别无选择,为了保住直儿,交出他的命都可以,不要说一个褚渊了。
“如果是凭着你自己的能力,我想就算是圣上也无话可说。”褚陶鼓励地一笑,双手拍在褚渊肩上。
褚渊心里的阴霾,像受惊的鸟雀一样散了,原来褚陶是这个意思。
“我们镇国公府就算没落了,也不是区区一个王爷能够撼动的,你只管回绝了便是。”褚陶回到正题。
得到褚陶的保证,褚渊真正笑了起来。
“但父亲,我怀疑文王的真正目的不是九娘,而是花月楼。”褚渊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褚渊的态度再自然不过,目中也满是诚恳,褚陶心里却冷哼了一声,还是来了。
“渊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花月楼并不在为父手上。”褚陶道。
褚渊好不容易才控制了那声讶异,不解地看着褚陶。
褚陶拍了拍手:“来人,把我的白月令拿来。”
门口闪出一个侍卫,得令后迅速离去,没过多久双手捧着一个一尺来长的盒子进来了。
褚陶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三寸长的白玉牌。
褚陶拿起玉牌交给褚渊观看:“这是白月令,说起来惭愧,为父志不在庖厨,所以只得了这一枚白月令。不过你祖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倒也无人与我争抢花月楼。我虽然无法掌控花月楼,但花月楼每年的银子,我是可以分三分之一的。”
褚渊完全糊涂了,花月楼不是褚陶的,褚陶只能拿花月楼三分之一的银子,那另外三分之二呢?
褚渊见他糊涂了,指着椅子:“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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