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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就会心疼。
蚕茧中的蝴蝶,二娘心里冒出这几个字。
眼睛,真是世间最美丽的事物,褚直心想。能让人产生千山万水的感觉,也能仅凭一个对视就完全明白对方,达到最高的默契。
也许,真实的情况比她想的更糟糕——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他完全读懂了她的想法。
但上天补偿了她给他。
指尖落在她的鼻尖,二娘感觉就像一只蝴蝶停在了那里。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过了。以前的我没法改变,但是以后的,我会尽力。”他说的是他的妻,还有以后的“子”,绝不会像褚陶这样……失败。
他声音嗡嗡的,二娘有些没听清楚,实在是他眼帘微垂,被他居高临下专注凝视着,一切都像融化在柔软的波里了。
“嗯……你说什么?”
半响才听见妻子说话,褚直皱了皱修长浓黑的眉毛,忽然发现妻子耳根两侧都是红的。
他忽然领悟到了什么,不可思议道:“你害羞了?”
二娘眼睛眨了眨,很快拉过被子:“酒喝多了吧?好累,睡觉。”
褚直刚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怎么能放她过去,拉下她蒙着头的被子,趴在她脸边仔细看着,肯定地说:“你是害羞了。”一定是,顾二娘会害羞,还是因为他?!!
二娘揭被而起,重重把他压在下面,脸若红霞,目若星子,手却不客气地钻了进去,一边捏一边道:“襄王打你那么多鞭子,我看看留印儿没有……”想动摇她“老流氓”的地位,那怎么行?
“慢点,小心伤口……”褚直只叫了两声提醒上头的人,就没了声音。
春光烂漫,褚直压在心上的石头消失,正直血气方刚的年龄,一时未免有些贪欢。这日纠缠过后,二娘下床的时候,腰眼一阵酸痛。虽然知道是不慎扭住了,可也起了戒心。仔细看褚直,两只眼窝下面透着淤青,明显的纵欲过度。她骇了一跳,哪敢再由着褚直胡来,后头被他烦不过,便改口说想出去逛逛。
褚直也知自己缠的太紧了,可对着她不觉就那样了,且儿子还没生出来,当然要多多努力。不过出去走走也行,笑着换了衣裳与她同行。
二娘换了男装,依旧帷帽遮面。褚直戴了眼纱,两人并肩缓缓而行,同样玉树临风。行不多远,便频频引得路人回眸。
二娘还惦记着褚陶给的兴隆当铺的玉牌,同褚直一说,褚直未知可否。二娘便知他这是同意了。
两人决定沿着杏花湖堤走一段,再穿过杏花桥就到兴隆当铺了。
此时春光明媚,杏花湖两边种了许多杏树。风一吹,绯色花瓣摇摇摆摆地落在了褚直肩头。
二娘脸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有些痴了,都有些舍不得拍掉他肩上的花瓣了。
余光里探进一个小影子,二娘从他的肩膀向后看去,发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童子。
她开始没有留意,此时踏春游玩的人很多。褚直虽然戴着眼纱,可他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走到哪都收获一大片关注,有谁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
快到杏花桥的时候,二娘无意中回头一看,又瞧见了那童子。
杏花桥旁边的杏树最为浓密,二娘手一伸,把褚直拉进了树阴里。
累累花朵将两人身形隐藏起来。
褚直脸色微红,正想把唇凑过来,二娘伸手在他唇边比划了一下。
过了没多久,便见那童子着急走上来,东张西望地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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