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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推褚直出去,站在桥边盯着那童子。
童子急忙向后跑去。
两人远远瞧见有一顶精致的青色小轿停在后头。虽只有一顶小轿,后面却跟了七八个美貌婢女,包括抬轿子的轿夫,衣着都很精美,和漫天的杏花十分的搭配。
二娘没好气地瞪了褚直一眼,走到哪惹到哪儿。
褚直微微一笑,挽住她胳膊向杏花桥走去。出门的时候他说要戴帷帽的,她说不必,道“不能孤芳自赏”,还是他寻了眼纱,这会儿怪他?
无关的人,不理会便是。同她在一起,他心底也柔软起来。他不像有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如玉公子请留步,我家夫人有请。”
童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回身,看到方才那童子拘谨地站在后面,脸上还带着跑得过快的红晕,一双机灵灵的大眼里却满含着恳切。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不过,夫人?
二娘向十丈开外看去,方才那远远跟在后面的青色小轿长了翅膀一样一下追了过来,不过与轿子速度成反比的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
那真是一个……怎么说呢,十分的优雅,是那种历经岁月沉积出来的优雅,所以十分美丽的夫人——真是位夫人,至少有四十岁了。
她含笑站在轿子旁,与春光相得益彰,好像本身就是春光的一部分。
年轻的女孩儿看到这位夫人就会明白美丽是一个跟年龄无关的词。
二娘一时间也有些羡慕。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越活越美丽,坦白说,是极少数。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莫名地升起的感觉才奇怪:这位夫人和褚直好像“风格”一样,或者应该说气质很像。刨除肤浅的皮囊之美,褚直私下就是这样,或者,更甚。
“我去一下。”褚直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不急不缓走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柔,一下就加重了二娘方才那种感觉。
从背后看,褚直宽大的衣袖随着步姿轻轻摆动,却摆动的很有规律,浑若天成的美姿仪。
五代人培养一个贵族,这话不是假的。
褚直跟那位夫人说了一会儿,返回来:“那位夫人自号花蕊夫人,想请我去她府上做客,我说还有事要办,就不上门叨扰了。”
拒绝还说的那么斯文,二娘笑了笑:“走吧。”
两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走过杏花桥,后面就没见那青色小轿了。
到了兴隆当铺,二娘见有不少人手持玉牌来取东西,跟自己手上的玉牌并无多大区别,遂将玉牌交给伙计,非常顺利的取出了一个一尺来长的檀木盒子。
两人抱着盒子原路返回,在杏花湖附近寻了个僻静之所,二娘揭开盒子上面的封条,尚未核算完毕,脸色渐渐变了。
这里面的财富,别说褚直日散千金过一辈子,就是过三辈子也绰绰有余。
这么多钱,绝对够格被谁惦记,也足够谁起兵造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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