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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直开始还以为她说的是他俩,一转眼变成褚陶,脸色登时有点难看。
二娘一看,忙道:“我小时候也很调皮,经常惹我爹娘生气……”这辈子倒是没有,都是上辈子的,她想了想把小时候的事儿加工了一遍。
“有一次,我不想让我爹出门,你猜我怎么着?我把他的鞋给丢到了茅坑里。我爹急着下地干活,怎么也找不到鞋了,最后从茅坑里把鞋给捞出来,硬是把我揍了一顿;还有,我们家隔壁有个特别烦人的小孩,我们一吃饭他就跑我们家,偏我娘还特别热情,总是夹肉给他吃,我气不过堵着他揍了一顿,后来我又被我爹揍了一顿……”
褚直面无表情地听着,顾二娘说这些事他一样没干过,也没想过会有女孩儿这样干,忽然道:“我小时候都是躺在床上,我特别想出去玩,但我一出去就会吸不上气,我爹一看见我这个样子,就气的要死。”
然后就命人把他关在屋子里。
二娘没想到他童年是这样的,不由沉默了。
褚直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话,他一直都像一只封闭的茧,现在这只茧的茧壳悄悄裂开了一条缝儿,他感觉也没那么糟糕,想到只会揍人的二娘被她爹揍一顿的样子,嘴角不由轻轻上扬。
二娘正想着如何安慰他,抬眼见他微笑的样子,眼珠子就粘上去了。
褚直忽然察觉到她手摸在他手背上,他往后放,她也跟着往后贴,眼皮不由跳了几跳:“你干什么!”
刚对她有一点好感,立即又没有了。
二娘收回手,心里自然是尴尬的,面上却嘿嘿笑了一声:“带你飞。”
“什么?”褚直没听懂。
“带-你-飞!”二娘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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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啊!”
二娘站在墙下面冲褚直小声喊道。
漆黑之中,褚直蹲在墙头上,手紧紧抠着瓦片,就是不敢往下跳。
急了他嘟囔:“这是哪门子飞?”
二娘叹了口气,本来打算抱着他上去再下来的,结果这位爷非说自己可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墙头,他竟然不敢下来了。
“你还想不想见李桂了?快往下跳,我接着你。”
下午春燕离去后,二娘就把被子卷成筒,让敛秋外面看着,自己偷偷溜出国公府了。
褚直想到李桂,一狠心闭眼跳了下来。
二娘忙展开双臂,正好接在怀里。
褚直落地的时候感觉有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了,问二娘:“你没骗我?李桂真被你送走了?”
二娘道:“骗你干嘛?我还等着你还我银子呢,光买通那两个打板子的就花了两百两,你们国公府可以啊。”
李桂和白锦被拉下去的时候,二娘就给敛秋使了眼色,敛秋不愧是姜氏那儿呆过的,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后来褚陶和罗氏走后,二娘连饭都没吃先叫了人牙子进来,赶在罗氏过问之前就把李桂给送了出去,现在人在城隍庙呢。
二娘本来没打算带褚直出来,临时改了主意,现在就在心里骂自己没事找事儿:褚爷跑了不到一条街就扶着墙气喘吁吁了。
他现在也学精了,二娘一看他,他就“要不你背着我?”
好在燕京夜市繁华,这时候还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二娘拦住一顶轿子,轿夫立即请二娘上轿,二娘却手一指:“那边那位!”
轿夫一看,好哇,二八小娘子不坐,大老爷们要坐轿子!
到了城隍庙,二娘小心给褚直戴上帷帽,手上只有敛秋一人可用,是有点不够。她还没和忠义堂联系上,总觉得罗氏能摸到城隍庙,李桂和白锦都不太安全的样子。
好在一进去找了庙祝,庙祝立即叫人带着去找白锦了。
褚直早见她穿着一身男式玄色袍衫,头戴帷帽,这会儿说话声音不知道怎么哑了,她身量本就高,不知情的人看她跟真正的男子一样。
两个人一块进去,那庙祝只跟二娘说话,好像褚直只是个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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