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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是准备把滴血认亲一点也不准确和这些告诉褚直的,但看褚直目前的状况,还是缓一缓的好。褚直现在对褚陶已经死心,种种疑点没有解开,贸然给褚直希望等同于把他放在烧红的烙铁上煎熬。
如果国公府这几日不派人来追杀他们,大约能说明些什么。
褚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这种简陋的小客栈非常冷,被子也不厚,但是他一点也不冷,因为怀里的人就跟火炉一样。大约是经年习武的原因,顾二娘身上一直都是这么热。
他也一直都很喜欢抱着她睡,但平时她总是嫌热把他踢开,像今天这么安安稳稳的靠在他怀里的时候非常少。
这么靠着他,脸贴着他下巴,头发垂在他胸膛上,有那么一点点依靠他的意思,就让他心里暖了起来。
好像他们不是在这寒酸的客栈,依然是在镇国公府的柔软的大床上。只要有他,她就心满意足的……
是这样吗?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摸那秀气的下颚,底下人却不耐地拱开了他的手,把脸埋的更低。
看到她这个样子,褚直不觉微微笑了,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精神抖擞的,只有刚睡醒的这么一会儿,带着点迷糊带着点娇憨,好像露出点壳里的本性。
手指上忽然传来软软的触感,褚直定睛一看,她闭着眼在吻他的手指。看也不看就亲?他想弹她脑门,身子却放软了,她就是这样啊,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想着占他便宜,却让他心里都是满满的。
反正无事,他起了点坏心思,故意活动手指逗她。原没想她会上当,却见她嘴追着他的手而动。
褚直再也忍不住,胸膛颤了起来。却见她闭着眼睛扎到他前胸,把脸都埋到他怀里,瓮声道:“昨天那些话只许说一次,我真生气了,以后亲的人可能就不是你了。”
褚直的心立即扎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上万根针同时刺了他一下。从来没有想过那是什么滋味,大约也没有哪一个妻子敢这么跟丈夫说,这时他才觉得昨天他是昏了头了。
二娘静静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直到他把手插入她的发中,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住她。
“休想,永远别想。”他说,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我死。”
若不是在这四面漏风的客栈里,此情此景真适合做点什么,褚直恋恋不舍地放开那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唇,“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既然把我赶出来了,那我就不会再回去,离开他我一样能活,能……养活你。”养活顾二娘是个大问题,太能吃,还光吃肉。
和褚直关注的重点不一样,二娘被他前面的话吓了一跳。听起来他似乎并不是一无所察。
褚直一面穿衣一面道:“我们不能在这儿等着,他不会对我下手,保不准罗氏会来。得先跟我舅舅联系上,你还要给岳父岳母报个信,别叫他们担心。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去拜访二老了……”
他转过头,头抵着她的额头,幽黑的眼睛望着她:“你不会嫌弃我对不对……”看到她眼里鼓励的光,他语速快起来:“我们在石桥坊不是还有座小院子吗?搬到那儿去!我再给老师写封信,这样大家都知道我们在石桥坊落了脚,罗氏想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二娘听着他缜密又有条理的安排,眼中放出奇异的目光。
他离开她的时候,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一把:“当你男人是病猫啊!”
不是病猫,是波斯猫。二娘倒在被子里,咬着嘴笑。
“还有,李桂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王甲,王乙……”褚直正色起来,一只脚下了床,忽然踩到一个什么东西。
“主人,我在这里……”王乙从地上爬了起来,背上顶着一个脚印。
褚直一脚把他蹬出去了,转身用被子把二娘盖好,又把床帐一把扯下来。
二娘好半天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披着被子笑的抽抽。
踢了王乙一脚,褚直解了气,此时办事要紧,再说王乙……的确是一片忠心。
褚直肃容问道:“王甲呢?”王乙既然能找到这儿,王甲也应该不远。
一问才知,不但王甲王乙出来,李桂和梅山也都出来,他们两个是趁乱被王甲王乙带出来的,至于其他的丫鬟,用王乙的话说,都是毒药,趁机扔了最好。
褚直估计王乙是为了掩盖根本弄不出来才这么说的,现在王甲守在门外,李桂、梅山和敛秋已经见过,就在隔壁休息。
“别人都知道在外面等着,就你非得跑到屋里蹲在床底下?”虽然对王乙带来的消息很满意,褚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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