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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相对,褚直看到她眼底浓重的关切和担忧,他瞬间明白了,不管有没有危险,为了他,她都会去。
“是云和太子,但是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我知道他脚底板有七颗痣,他可能乔装打扮了,现在进去叫‘太子’,他肯定不会答应。”
信息量大而飘渺,却迅速跟这场□□挂上了钩。
没有废话,二娘道:“我立即进去。”
褚直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我也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为他涉险。
“你去干什么?送死啊!”二娘推他,发现他把她的皮都抓破了。
“你保护我。”褚直道,既然她要冒险,那就多冒一些好了,反正他不会让她一个人进去。他对她有信心。
“找死。”二娘嘴上道,却瞬间改变了主意,反手握住他手向石狮后面的铁门跑去。
既然他如此信任她,那她就多表现表现好了。
“哎……他们怎么回去了?”谢蕴大叫,他还指望顾二娘帮他把箭□□呢,他流了好多血,弟媳没有看见吗?弟媳你给我回来!
司马瑶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只是穿过皮肉,又没有伤到骨头,不用担心,咱们还是赶快回城找老师。”
谢蕴:什么叫做只穿过皮肉?反正受伤的不是你!友尽!
虽然谢蕴不开心,但以他多年敏锐的政治嗅觉,看法和司马瑶是一致的,这场变故的背景十分不简单,极有可能是那几位继承人之间的斗争。
相信小师弟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至于为什么去而复返,见识过弟媳的身手,两位师兄一致认为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作者:简直是废话。。。)
总之,谢蕴和司马瑶认为他们应该立即回城找沈齐山,方便从上层打探消息,如果褚直出什么事的话,也更方便营救——再怎么着也好过他们两个半残回去找他们。
不提谢蕴和司马瑶抄小路绕着回京,且说二娘带着褚直重新进了蕉园,扯下自己的帷帽给褚直戴上,发现到处都是冲天大火,遇到的阻拦反倒少了。
即使如此,二娘也没有冒进,寻到一处有水的地方,先把褚直的外袍浸湿了让他穿上,再叫他用湿帕子捂着口鼻,才小心翼翼地往内赶去。
褚直前世虽然被人害死,但仅限于自身。这种刀光血影的混乱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一路进来,活人一个没见,各种横尸的场面倒是见了不少,除了呕吐感,他竟意外的一点不怕——只要手一直被身边的人牵着。
“要不你把眼蒙上……”二娘几次感觉到他身子不稳,越往里火越大,视觉冲击力也越大。
“不……”褚直说着,忽然感觉到自己踩到什么,低头一看,身子又是一晃。
二娘一脚把那条断臂踢飞了。
二娘发现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褚直闭上了眼睛。二娘见那黑衣人手心好像攥着什么,长鞭一甩,把东西给震了上来,乃是一枚黄金令牌,上面刻着“文”。
难道这些是文王的人?
前面火海传来文王的声音:“本王在此,本王的侍卫已经打败了刺客,所有人都不要慌张,听从本王调遣……”
二娘拉着褚直急剧后退。
十几位黑衣侍卫保护着文王穿过火海,后面跟着一大群哭哭滴滴的贵女,中间也有些男子。
“不在里面。”褚直摇头,他虽然没见过云和太子,但那几个男人年龄都不符合。
“我们去别处找找。”二娘怀疑文王的“胜利”根本就是别人故意给的。
“你熟悉蕉园吗?斗诗会那个园子有几条路?”二娘问道。
遗憾的是褚直也不知道。
两人绕过文王那波人,从一条火势看起来很猛的路进去了。有二娘护着,就算火在眉毛上面,褚直的心都老实呆在胸腔里。
忽然二娘听见了一声犬吠,她问褚直:“你听见声音了吗?”
褚直听见了,他知道今天只有一个人带了狗。
“没有,我们快走吧。”褚直道。
“等等,这边。”二娘用甩出长鞭卷开一根燃烧的木头。
木头被甩到一边,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蹿了出来,先“呜呜”抱住二娘的腿,然后就冲进了火海。
是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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