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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冯大奶奶虽然还是不怎么理会他,但是却记得他什么时候该吃饭,什么该吃药,比丫鬟婆子还尽心些。
到了晚上,她更是亲自给周承宗洗漱,给他剪指甲,甚至还给他刮胡子,将他打扮得干干净净。
到了正月十五那天,蒋四娘安顿好周怀礼,对他道:“我亲手做了几个元宵,想送去给祖母尝尝。”
周老夫人自从除夕之后,就不让她的丫鬟婆子伺候了,只愿意三房的人去照顾她。
因此蒋四娘和周雁丽轮流去伺候周老夫人吃饭穿衣洗漱。
今天轮到她去松涛苑伺候周老夫人。
周怀礼很是虚弱,微微点头,道:“去吧。”又道:“不先给我吃几个?”
蒋四娘笑道:“给你留了。等我从松涛苑回来,再喂你吃。”
周怀礼高兴地笑了,目送着蒋四娘离去。
月洞门的帘子刚刚搭了下来,周怀礼就变了脸。
他用手捂住胸口,疼得满头大汗。
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大堂哥周怀轩的本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他能察觉到,周怀轩只用了三分力,却差一点将自己打死!
幸亏他穿了从内侍阮同那里得来的一件软甲背心,才挽救了自己一身的功夫。
不然的话,他这辈子肯定是废人了。
周怀礼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橙色面具,摊在手掌心上看了看。
这也是他从阮同那里得来的,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作何用处。
后来发现戴在头上,不仅可以蒙面,还可以变声,才如获至宝地随身带在身上。
但是那天刚一戴出来,就被周怀轩看出来了,还知道这东西是阮同的!
也不知道周怀轩会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周怀礼很是懊恼地捶了捶床,然后把那橙色面具压到了褥子底下,自己平躺下来。
胸口的伤还是火灼般痛,不过是内伤,外面倒没有伤痕。
所以他还能瞒过蒋四娘。
想到蒋四娘并未因为知道他真实的身世而对他嫌弃,周怀礼心里又升起一股温暖之意。
他正要躺下睡觉,就听外面的丫鬟回报道:“四公子,越姨娘来看您了。”
周怀礼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没有做声,躺下直接睡觉了。
外间屋里,那丫鬟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周怀礼说话,便歉意地对越姨娘道:“姨娘,我们四公子还病着,想是睡了,没有听见。”
越姨娘十分担心。
她藏了二十多年的母爱,如今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来了,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就进去看看他,马上就出来。”越姨娘忙道,一边推开那丫鬟,硬是要往里屋闯。
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是她亲儿子,又不是旁人?
周怀礼房里的丫鬟阻挡不及,便让越姨娘进了周怀礼和蒋四娘的里屋。
周怀礼更加恼火,但是也只得装睡,不去理会越姨娘。
越姨娘见周怀礼面朝里睡着,忙走过来探头,想看看他的面色如何,还伸出手,搭了搭他的额头。
周怀礼的额头确实滚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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