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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飞羽:“也好,我正好有些朝中之事要告诉爹爹。”
说罢他便一提陶壶和羽箭,与尉迟心儿走,看都不看一眼锦月。
锦月不由出声:“等等!”
又不由自主上前几步,在尉迟飞羽的脸上,似朦胧看见了从未谋面的娘亲的模样,对他道:
“你好,我叫锦月。我们……我们一母同胞,是亲兄妹,按此来说我该叫你一声兄长。”
尉迟飞羽却背一僵,微微侧脸用冷冷的余光看锦月:“别叫我兄长,我没有那样的娘,也没有你这样金贵的妹妹。心儿,我们走!”
尉迟飞羽的冷硬态度让尉迟心儿也不由诧异,不想当年白氏下堂之事对尉迟飞羽影响这么深。
尉迟飞羽看不见的角度,尉迟心儿脸上哪还有什么天真无邪的撒娇模样,她含着似讽刺地冷笑看了眼锦月,对尉迟飞羽故意说了声:“好,兄长。”
却是说给锦月听。
而后两人一同离去了。
锦月暗暗咬了牙齿,双目冷冷却又燃着怒火。上官婉蓉母女,害了小黎,又挑唆了她亲兄长,当真不可饶恕!
香璇见锦月脸色无比冰冷,有些不敢打扰,绿影姑姑轻轻拉拉锦月的袖子:“小姐,咱们还得慢慢来。我想,只要大少爷相信当年夫人是被冤枉的,就会与小姐和好相亲的。”
锦月吐了口气。“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是先回院子吧。”
是夜,锦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活了二十一年,仿佛从最近她才开始活明白了,自己是谁,谁是亲人,谁是敌人。
那些属于萧锦月的鲜衣怒马、恣意狂妄,都该结束了,从今往后,她只需要冷静地活下去,不再需要哪些负累的爱情和非什么不可的原则。
或许,人活这一辈子的真谛,便是随遇而安。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也不必管是不是上天注定的人。
思及此处,锦月想起弘允所说的。爱情和过日子是两码事,平淡的日子、细水长流才是真正的爱。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轰轰烈烈的爱情太过惨烈,只适合当故事来听、来幻想,不适合自己去过。
太累,也太痛。
正此时,锦月忽听窗台诡异的一声响动,立时将她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谁!”
冷白的月光照着,纸窗已被推开,一个人影正单脚跨在窗台上,被她盯得尴尬地卡在那儿,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锦月吃惊:“弘……弘允哥哥?”
说罢,她心中又想。不,一定不是弘允,他那么高贵、挑剔、高雅的人,怎会爬窗呢?
直到那长手长脚的人影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平静地爬下来,平静地道:“是我。”
真的是他……一时锦月也有些尴尬起来了。
弘允是个爱惜面子的人,身为嫡皇子,举手投足都要担得起嫡系的风度,是以大气高贵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何曾如此……
锦月忙捡了外裳披着,起身。“你,你怎么出宫来了?”
锦月望了眼窗外,见黑漆漆的无旁人,弘允显然不是光明正大来的。
看来不光爬了窗,还爬了墙……
弘允轻轻掸去华缎锦袖口上的灰尘,道:“你独自在尉迟府三日了,我实在有些不放心。正好……我也有些睡不着,便出宫来散散心,顺便看看你。”
锦月也不拆穿他:“嗯。”又看了眼他袖口的灰尘。“这心散得倒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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