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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绣堂用了顿饭,柳文茵和陈景亭就要离开,迟则生变,他们打算当天前往幽州。
陈景亭早已做好安排,行囊自有人收拾,他和柳文茵直接出城便可。
老太君舍不得柳文茵,亲自把人送到府门口,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
幽州离京城那么远,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如果没有要紧事,文茵和陈景亭不会再回京城,她们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即将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一去说不定就是永别,老太君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一遍遍地说:“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孩子出生了,记得给祖母报个信。”
“祖母,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府里这么多人照看着,你别担心祖母,上马车去吧,祖母看着你走。”
柳文茵心里不好受,本就是爱哭的性子,这会儿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
陈景亭无法感同身受,从小到大,他没体会过这种难舍难分的亲情。
他不想柳文茵哭,也不想她难过,待相拥的两个人分开,老太君推着文茵上了马车,他便拿出帕子仔细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想要安慰柳文茵,但此时说什么都无法抵消她的伤感。
陈景亭抿了抿唇,最后只是抱着柳文茵,一言不发地替她擦眼泪。
马车缓缓驶动,那道苍老的身影越来越远,柳文茵心里更加难受。
老太君对她的疼爱和呵护,一一浮现在脑海,可她什么也没为老太君做,甚至还和谢莹一而再地起冲突,让老太君为难,心酸、愧疚、不舍,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以至于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陈景亭丢开帕子,手臂一用力便把柳文茵抱坐在腿上,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圈住她的上半身,轻轻拍她的后背。
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回来看望老太君。”
柳文茵又不是小孩子,来回一趟有多难她是知道的,这一走,想要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抱着陈景亭的脖子,头枕着他的肩膀,周身被伤感包围。
“祖母好像白养我了。”
陈景亭不赞同,“老太君真心疼爱你,只会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算计着要从你身上得到回报。”
“道理都懂,可我还是难过。”
陈景亭轻抚她的后脑勺,“可以难过,但别责怪自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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