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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说什么也不同意,吴越见杨柳不接受,就装着生气地说:“杨柳,你是怎么做女儿的?你爸爸的手术宜早不宜迟,你这样拖着,是想害死你爸爸吗?”
听到吴越说得这么严重,杨柳更加内疚,觉得自己很无能,可同时,她又不想欠下吴越的人情,吴越似乎看出了杨柳的心思,故意说:“这钱我不是送给你的,只是我借你的,是要还的,你先拿去救你爸爸的命,日后等有了再还我……”
杨柳这才接过吴越手里的银行卡,心情颇有些复杂,然后,不由得就想起以前向萧一涵借钱的事。
那次,她把大叔给撞了,大叔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她因为没钱,只好去求萧一涵,在答应了他若干条不平等条约之后,萧一涵才同意借给她钱。
杨柳一想到这件事,眼眶就渐渐发红了,明明知道自己爱错了人,可是,即便是这样,为什么心里对那个人还是放不下。
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上班加上要照顾生病的父亲,杨柳以为自己已经把他给忘了,可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他,现在的他过得好吗?是不是已经完全把她给忘记了?
杨柳捏着吴越的银行卡,恍惚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然后抬起头来,抿了抿嘴巴,用喑哑的声音吴越说:“好,那我先谢谢你了。”
杨父很快就做了手术,而且,手术似乎很成功,杨柳一家人都很高兴。
而这些天里,吴越一直陪着杨柳在医院里照顾杨父,虽然杨柳对母亲解释说,吴越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但杨母不是傻子,她看得出吴越对女儿的真心,在这期间,萧一涵没来过一次,所以,杨母已经渐渐明白了,女儿和这个吴越之间,恐怕不仅仅是普通朋友了。
在杨父手术完的第三天,吴越一下班,就直接驱车来到了医院。
吴越走到杨父的病房前,正准备推门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说话声,而且好像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吴越推门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吴越听到杨父的声音在说:“柳儿,你岁数也不小了,找个好男人嫁了把,爸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虽说这一次侥幸逃脱了,但说不定哪天说不行就不行了……”
杨柳见爸爸说的这么伤感,不由得出声制止说:“爸,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很成功,您就不要担心这些了,好好养病……”
杨父接着说:“柳儿,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爸爸并不是怕死,人老了总会死的,这是自然规律,但是,爸爸就是担心你……”
杨柳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这么大人了,爸,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爸爸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要不是爸爸惹出那件事,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就不要这么辛苦了,是爸爸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妈妈……”
杨柳见爸爸忽然说出这些话,总有点像是遗言,心里很不不是滋味,立即打断他说:“爸,事件不是都过去了吗?你就不要再说了,以后,给我健健康康的活着,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杨父叹息了一声说:“爸爸没有别的意思,爸爸死了无所谓,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爸爸活着,要想看到你找个好的归宿,找个好的依靠,看到你结婚生子,有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就死而无憾了……”
杨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杨柳也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吴越正想推门进去,却听到杨父又开了口。
“柳儿,吴越那个小伙子挺不错的,如果你能跟她结婚,爸爸也就放心了……”
杨柳连忙打断杨父说:“爸爸,你说什么呢?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杨父说:“柳儿,我看得出来,那个小伙子对你挺好的,人家很喜欢你,你应该好好对人家,不能辜负了人家,爸爸的时间不多了,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嫁个好人家……”
吴越听到这里,马上停住了推门的动作,没有再往病房里走,而是走到了旁边的洗手间里。
他站在洗手间的窗口那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因为心情有些激动,他拿着打火机的手有些发抖,点了好几次都没点上。
吴越在洗手间里抽完了一支烟,才重新回到了病房,那会儿,杨父已经睡着了,吴越没有惊醒他,而是在旁边陪着杨柳,一直呆到回家拿东西的杨母回来,才和杨柳一起离开了医院。
吴越开着车,把杨柳送到了她租住的小区门口,杨柳对吴越道了谢,刚要下车时,吴越忽然喊住了她。
杨柳回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吗?”
吴越朝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指了指,说:“我们去那边坐一会行吗?”
杨柳知道,吴越肯定是有话和她说,于是就点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徒步走到那家餐厅里,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服务员走过来,刚要把菜单寄过来,吴越连忙说:“两杯红茶。”
杨柳坐下来,抬起头看着吴越问:“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话要说?”
吴越一瞬间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他先是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又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桌面,这样反复做了很多小动作之后,才终于停歇了下来,吞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杨柳说:“杨柳……”
可是,吴越只喊了一声杨柳的名字,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虽然他已经知道她现在和萧一涵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没有底,害怕自己说出那句话后,会被她当场拒绝掉。
他一直都是喜欢她的,但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没有她,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希望能够默默地关心她,爱护他,可是,他今天在听了她父亲的话之后,忽然就漫上来一股心疼,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太累了,他想给她一个依靠,陪着她一起度过难关。
杨柳见到吴越说话有些闪烁,不由得好奇地问:“你想说什么?”
吴越顿了顿,才把目光从杨柳的脸上挪开,看着窗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
杨柳问:“哪句话?”
吴越说:“当时我是这样说的,我说,假如有一天,你和萧一涵分手了,你能不能优先考虑我,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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