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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不甘、怨怒……这些情绪出现在一个男人的眼中,实在是让人……
“所以,出了忠勇伯府,我便直接纵马来了天慈庵。”魏辰阳的声音里有着期待,双眼里焕出新的神采!
段玉苒的心一紧!在魏辰阳灼热的注视下退了两步,险些栽下草亭!
不!她并不想接受魏辰阳的这份感情!因为,这份感情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显得太不纯粹!而且自己对他也没有心动的感觉!可是,如果自己拒绝魏辰阳,那么才十三岁的七妹妹段玉菱……
看到段玉苒的退缩,魏辰阳眼神黯了下来。但他心中犹有期待,若她为了家族勉强答应……
段玉苒的心中作着天人交战,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侯爷。”终于,段玉苒颤抖着声音开口了,“十分抱歉,玉苒无法回应您的心意。”
说完,段玉苒转身跌跌撞撞的往正房跑去,途中还踢翻了一盆花儿!
“小姐!”云珠惊呼了一声,追了上去。
魏辰阳缓缓站起身,望着那仓皇而逃的青灰色背影,嘴角泛起苦涩的笑痕。
段玉苒踢翻花盆的同时,屋内下棋的元瞻住持和静思居士就站了起来,看着段玉苒奔回里间重重的关上门,随后听到里面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叹口气。
“阿弥陀佛。”元瞻师傅诵了声佛号,迈步出了正房、走向草亭。
魏辰阳是习武之身,听觉比常人略敏锐,他也听到了段玉苒呜咽哭泣的声音。
矛盾的一个女子啊!他竟有些后悔走这一趟了!
“魏施主,您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元瞻师傅站在草亭前向魏辰阳施了一礼后,语气和蔼地问道。
魏辰阳双手合什还了一礼,喉间也有些发紧,一时竟不能言语。
“世间众生以大义者为人所称颂,但心甘情愿、坦然而为才是真大义,反之则是迫于无奈的勉强。前者皆大欢喜,后者则易生怨恨。”元瞻师傅温声地道,“施主若真有心,不妨再等等。也许他日再问,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魏辰阳闭了闭眼,“来不及了……”
等待,意味着他将面对太多狂风暴雨!为了侯府与子女的未来,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慢慢去感动那名女子,等待她嫣然点头应允与自己共度白首!
元瞻师傅没再说什么,只是微笑地朝魏辰阳点了点头。
缘份,不是由人定何时起、何时落、何时生、何时灭的。有时错过,就是一生一世……
**
段玉苒跑回里屋、扑到榻上、将脸埋在软枕中痛哭!
她自我厌恶!但又不愿圣母心发作应允替七妹妹段玉菱成为魏辰阳的继室!
她无法勉强自己,真的没办法!可她又莫名的觉得对不起段玉菱!
矛盾的情绪撕扯着段玉苒的大脑和心,令她瞬间崩溃!
云珠站在榻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陪着主子一起落泪。
方才草亭里的对话,云珠听得一清二楚!震惊之余,她脑海里曾闪过自家小姐会答应齐远侯、替七小姐入侯府当继室的想法!毕竟齐远侯都坦白心意了,自家小姐嫁过去,二人想必也会幸福!可枉她服侍段玉苒近十年,却仍是猜错了!
齐远侯到底哪里不好?话都说到那种地步了,小姐为什么还是要拒绝?
门板被人轻轻叩响,云珠抬头望去,见静思居士站在门口。
“居士。”云珠抹了一下眼泪,上前福身行礼,“小姐她……”
静思居士摆摆手,表示自己都知道了。
云珠退至一旁,静思居士走到了榻边轻轻坐下。
榻上,段玉苒还低声哭着,却比刚跑进来时缓和了许多。
静思居士的手轻轻抚上段玉苒的后背,柔声地道:“世间人事物,取舍之间、唯心而已。你能遵从心意做出决断,为何又落悔恨之泪?”
“居……居士……”段玉苒抬起泛红的脸,泪眼朦胧地望着慈眉善目的静思居士,“我……我觉得对不起七妹妹,她还那么小……如果我……可我没办法答应……我对不起……”
“痴儿。”静思居士摇头叹息地道,“你并非是七小姐,又焉知七小姐所想?那是七小姐自己的路,该由她自己去走,你又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段玉苒嘴唇颤了颤,坐起身子低头抹眼泪。静思居士的话固然有道理,但她还是心里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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