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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首府新区。
左小伟一身尘土的从建筑工地走出来。
他是名大二的工程建筑学学生,今年的暑假还没有到,老师们就开始安排他们来工地实习。
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就是给包工头打工,搬砖、抗建筑材料,每个月累死累活的才五百块钱的工资。
好在,他还是个学生,家里人也不要求他赚多少钱,再加上工地上包吃包住,每个月的开销也不大,不然就这点儿工资,他分分钟就要吃土。
“这该死的工作,呸!”
吐了口唾沫,左小伟拿出根烟,刚要点,就被人拍了下。
左小伟回头,一个肤色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
左小伟把烟递上去,“琪哥。”
琪哥是他们这次实习带他们的头儿。
据他自己介绍,他已经跟着这次的包工头干了有五年了,私底下是工头的铁哥们儿。
这个料是吹牛逼还是真的,左小伟他们这几个实习生根本没有办法考察。
不过,琪哥平日里肯教他们确实是真的,虽然也有时候用的方法比较粗暴,但像他们这样的大学生出了校门能碰上个肯传授经验的,也确实不容易。
接过烟,琪哥问道,“小伟,还适应吧。”
左小伟给琪哥点了烟,“还行。”
“那就行……咳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琪哥用力的咳嗽了两三声,转头吐出一口浓痰,紧接着,他捏着鼻子,嗤的一声把里面的鼻涕擤出去,然后甩手,把鼻涕甩到地上,残余的鼻涕直接蹭在了鞋底子上。
动作连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如果是半个多月前,有人在左小伟面前做这样的动作,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给对方贴上没素质、没文化甚至是LOW逼的标签。
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甚至于有时候,他也会这么干。
这并不是他不爱卫生,而是现实逼的没办法。
建筑工地上又是灰又是土的,就算是戴着口罩也只能撑半天,剩下的半天鼻子里必然全被这些灰和土的塞满了。
而这,还只是那些能忍受得了带着口罩下空气紧缺状态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更多的人就像眼前的琪哥一样,在工地上除了带个安全帽、手套以外,什么都不会佩戴。
在工地上带上十几分钟,鼻涕就会把鼻子给堵了,这时候怎么办?
难道让他们拿出纸来像大学生那样很文雅的擤鼻涕吗?
先不说手边有没有纸,就是有纸,一个工地上能有多少纸?自己擤鼻涕的纸又要丢在哪儿?随手一丢?到时候废纸满天飞?环境更糟。
工期有限,谁给你那么多时间讲究个人卫生。
擤完鼻涕,琪哥继续道,“那就行,这大半个多月按理说你也该适应了,工地环境就是这样,你看老李也是,每天都要在太阳下面晒着。”
老李是这次的包工头,虽然不需要干活儿,但也要每天来工地上巡视,一呆一上午或一呆一天的情况都有,灰头土脸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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