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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陷落雪地,几乎让她步履维艰,她却固执的推开了所有的手。
上一秒还带着矜贵笑容的面具,却在转身的瞬间支离破碎。
背后有声音穿透夜风传过来,有人说她,“乔漫,你也不小了,真该找个男人好好疼你了。”
风有些大,吹得她酒气上涌,所有的记忆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她的脑袋疯狂的涌过来。
她伸出小手,接住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花,眼睛里湿润的像是有星星在闪。
过去的那大半年里,是她觉得最难熬的日子。
比她在美国的那五年还难熬。
她常常都会在心里问别人,问他们深爱过吗?
也常常的问别人,问他们在深爱的时候失去过吗?
可能是她比较感同身受,所以可以很轻易的就可以形容出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大概是身处人海里也觉得孤独,看喜剧都会哭。
不对,除了他,谁都不对。
高跟鞋陷落雪地的声音,混着耳侧吹过的风声,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艰难的往前走,踽踽独行,低着头不时踩着雪地里的影子,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覆过来,几乎一瞬间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
他深邃的眉眼染雪,仿佛突然从天而降。
高高在上,又遥不可及。
下一秒,他就敞开风衣,将她抱在了怀里,挡住了漫天的风雪,他说,“漫漫,想我了就来找我,不要死撑,你知道我的脾气,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低头。”
她今晚其实真的没有喝很多,但被风一吹,那些酒气就像发酵了一般,不断的从胃里往外涌。
甚至连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被浓郁的酒气熏醉了,她缓缓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好一会儿才说道,“纪云深,你真的来了?”
“……嗯。”
乔漫觉得好累好困,就顺着他双臂的力度,窝在了他宽大健硕的胸膛前,“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纪云深拥着她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薄削的唇贴着她白腻小巧的耳侧,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我追你的诚意不够?”
乔漫摇了摇头,深夜的风吹乱了她披散的头发,撩过他的脸颊,是撩人心扉的痒。
“不会。”
纪云深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又低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会?”
“我知道我做的很过分,要求也很过分,你不会纵容我的几率大于你会来的几率,所以我在心里面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纵容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来。”
她现在喝醉了一般都会很乖,不会吵不会闹,安静的像是芭比娃娃一样。
可纪云深的心脏却在不停的紧缩,好像只要谁轻轻的拉扯一下,他的心脏就会碎掉一样。
“笨蛋,想用这种方式试探我的心意,又没有任何的期待,我来或者不来,都是你有理,乔漫,你还能把我吃得更死一点吗?”
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根本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和情绪。
他伸出修长的指骨,将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头发,轻轻的别在了她的耳后,接着又低淡的说了一句,“漫漫,只要你不说不再爱我,不说离开我的话,我可以对你一直都这么没有原则和底线。”
“纪云深,那你就不害怕吗?”
不害怕她越来越过分,不害怕她越来越难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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