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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风散’当时还是表姐你身边的柳婆子给的。君表姐你忘了吗?你身边的柳婆子,可是江湖上的高人。当日,你让这柳婆子给我和欢妹妹下药,不料,欢妹妹被人救走。当时我药效复发,你就在我身边。可你却并没有救我,而是让柳婆子把娘子敲晕,掳了过来。药效发作,我一时失去自控能力,才会有了后边的事儿。君堂姐,你是忘了吗?”
陆越说到这里,嘴上扬起丝丝残笑。
“你胡言乱语!你简直就是在污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柳婆子,‘柳千变’!有本事,你把柳婆子叫出来啊!叫出来!”沈丽君喊道。
她只要咬住不认识柳婆子,跟柳婆子没什么关系,加诸这柳婆子又是个易容高手,随便换张面孔在自己身边,别说是其他人,就是自己也认不出来!
“想来君堂姐记性不好。那《再乐缘》那个话本子,可是你一手杜撰的。难道你忘了?你让找来江湖上的妙手空空吴道天,那吴道天不仅从无失手,而且还绘得一手好丹青。你让吴道天去欢妹妹和平姐姐的闺房偷贴身物件儿,回头让我拿着这物件儿,来沈府上门提亲。这可都是你出的点子啊?那吴道天没偷着欢妹妹的东西,你便让他绘了一幅丹青,想将欢妹妹的模样给镌印成册,随着《再乐缘》给卖出去,以此好来坏欢妹妹的名声。可不曾想,最后这吴道天,偷的却是平姐姐的贴身物件儿。你诱着我,哪怕是娶了平姐姐也好。最后,谁也没有想到,这吴道天偷过来的却偏被人给换了。而后,害得我陆府取亲未成,与沈府反结仇,在汴都紫京闹了个大笑话!”陆越不急不躁地说。
“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与沈三房无缘无仇,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何况,你有证据吗?哦,我知道了,陆越,是不是沈重欢给你什么好处,又或者,她早跟有过一场露水之缘,所以,你才帮着她说话!”
沈丽君真是说什么,都不忘记黑一下沈重欢。
“真是忒毒啊!”沈李氏喊道。
“还有,君姐姐,你见我嫁到陆府过得风生水起,看不惯我过上好日子。便让买通府里后厨房管事的亲戚,在我的汤药里下着山楂沫儿,你忘了吗?若不是整个紫京的大丈都说无救,我也不会找上三叔。还好三叔和欢妹妹医术高明,救了我和孩子一命。我知你不会轻易放过我,可没想到,你连我姨娘也没有打算放过。她纵然对你有千万不是,可终究未要了你的命儿。而你,居然买通‘静云庵’的小尼姑,让她被一个外男给污辱。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又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便逃出了‘静云庵’向我救命。只可惜,她不想连累我,到了陆府后的第二日,便服药自尽了。众位伯公叔公,阿公,叔伯父,这是我姨娘生前,咬破手指写得血书。她虽大字不识几个,却将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
说完,沈重雯便抹着泪,给贴身丫鬟幻儿一个眼神,将涂姨娘所作的‘血书’呈了上去。
上面果然,只简单写着:沈丽君买通尼姑,让人污辱我,雯姐儿替我报仇。
“沈重雯,你这事儿编得还不够全乎吧?你们别忘记了,涂姨娘是由一个洗脚丫鬟爬上来的。她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写下血书!”
沈重雯长叹了一声儿:“姨娘虽是从洗脚丫鬟爬上来的。可当你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她虽是个姨娘,但也要管着这二房一大家子的帐,一大家子的人。不可能,什事儿也不管。她素来是个好学的,而且又将府上的银钱细软看得重。久而久之,数年下来,也看得懂账本,识得一些字的。只是,你一直没有想到罢。”
“哼,谁知道这遗书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为了保全自己在陆府的颜面,自个儿将自个儿姨娘给弄死了,回头写封血书栽在我头上!”沈丽君咬牙冷哼。
“今日看来,左右我们说什么,你也是不会认了。可伯公叔公,阿公,叔伯父,我和相公所言,句句属实。君妹妹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今日之事,怕全是君妹妹所为啊!”沈重雯道。
“胡说!你们休得将这些脏水往我身上泼!”
“汴都紫京城,有关欢妹妹的流言蜚语,也是君表姐找人散出去的。你身边的丫鬟白葭,正是她买通了紫京城,城东头城头破庙里的乞丐。”陆越又揭沈丽君恶行。
虽然,这事,先头傅梓砚也说过,可被沈丽君一直咬着无人证物证,死口不认来着。
“君妹妹,我知道,你这个人最喜欢讲人证物证,这不,我今儿个就让相公将这城头破庙的乞丐带了过来。让他指认一下,到底是这堂屋的哪个丫鬟指派他去散播流言的?”沈重雯笑了笑。
然后给幻儿打了一个手势,这丫鬟就领着一个衣着破烂不堪的乞丐上来了。
沈丽君已经确定,这沈重雯是有备而来了!
白葭,那个死丫鬟,叫她办事小心再小心,结果还是被人给逮住了!
她颤了颤身子,不断地在心理暗示自己,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只要自己打死不认,他们还能把她怎么样儿!
“这里的丫鬟,可有你认识的?你指出来,哪一个是给你银子,让你去散信儿的?”沈重雯示意乞丐扫一扫这堂屋中的众丫鬟,问。
那乞丐第一次来到这样富贵的人家,见到这么多贵人,早是骇得不能自已。
但一想到,今儿个不将这实话说出来,自个儿这条小命儿,怕是保不住了。
他利索地在众丫鬟中转了一圈儿,最后终于落在了沈丽君身边的丫鬟白葭身上。
指着她道:“陆夫人,就是这个丫鬟。就是这个丫鬟给我的银子。那日,她再再三叮嘱做事儿要小心,莫让人抓住。于是我收了她的银子之后,将她要我散出去的信儿,告诉了城东腰口子的刘秀才,那刘秀才是个嘴碎的。又最喜欢去那种风雅之地,然后这事儿,就一传十,十传百,不日整个紫京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