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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与珞青松双双微呆,连琴音都微断了断,珞青松往肖行首那边扫了眼,透过薄纱可看见,因这一眼,肖行首垂下了头。
“什么意思?”珞青松问道。
褚元墨道,“就是我若不娶令妹,圣上的原话是‘珞青晏无必要再留在这世上’。”
身为一国之君,性情里夹杂冷血残酷是必然的,手中染有鲜血亦是必然的,否则他如何成为九五之尊。
“昏君!圣上这个昏君!”
九皇子忿忿不平拍了酒案,褚元墨与珞青松双双看他,敢说自己爹是昏君的皇子还真算是有胆儿了。
珞青松的脸色并不好看,看向褚元墨,“楚侯娶公主岂不更好,欣怡公主又是圣上最为宠爱的公主。”
“本侯为何要娶公主。”褚元墨对他微微一笑,温雅异常。
娶了他女儿,还要如何一雪深仇。欣怡公主并无错,没必要跟着受罪。
至于珞姑娘……
“珞二公子放心,日后,本侯定想法子放令妹出府,让她另寻好人家。”
被他那看起来有丝怪异却说不出哪里怪的微笑所疑住的珞青松,听了此话,不满的情绪也降了许多。
“若舍妹寻不着好人家了呢?”
“本侯便依圣旨上所写,将余生赔给她一人。虽然,本侯并非她想选的良人。”
九皇子与珞青松怔住。
因为他们知道,华夏朝的将士在褚元墨的带领下,除了如山军令必须承诺遵守之外,绝不轻易许口头承诺,如此退伍后也可养成忠厚之人。
可今日褚元墨当面许诺,说明他做好了这个打算。
珞青松却是忽然一笑,似是故意又似是无意的,“你是不是傻?为了一道圣旨赔上余生?若遇上心动的女子怎办?幸福便没有了!”
褚元墨看他良晌,低头斟酒,“本侯的幸福早就……”在前世“没有了。”话落一口饮掉杯中酒。
“哎哎哎!”良久未作声的九皇子冲着珞青松,“你是不是珞姑娘亲哥?有你这样的吗?”
珞青松睐向他,想起他那日听自己说“舍妹不喜皇室贵胄”时,眼底虽满是遮不住的失望,却也未对晏儿有异举,今日听说晏儿被赐婚还毁容更是满腹怒言无处发。
其实九皇子蛮好,只是他们真不合适。
九皇子没多少心计,更无心于皇位之争,皇室之内的勾心斗角汹涌澎湃,他又贵为皇子,若嫁给他,能不能保护好晏儿都难说。
可楚侯……
“就因我是亲哥才如此说。”珞青松回答九皇子,话落朝他们拱手,“珞某一夜未归家,就此先告辞,改日请九公子、楚侯继续,肖行首这间雅阁二位尽管用。”
说罢起身,边整理衣衫边步入薄纱之内,琴声消失,肖行首跟在他身后。
九皇子偏头看眼薄纱之内的朦胧景象,见珞青松端坐于梳妆台前,肖行首温柔的替他绾发髻,忽然有种夫妻才有的恩爱之感。
怪了,肖行首此等出身怎可能嫁得了官家!
“师父,您方才说的那番话,可是想仔细了?”九皇子附过去问褚元墨。
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褚元墨淡道,“还能粗心了不成。”
“二位慢用,珞某先行告退,下回自罚三杯。”珞青松再出来已是衣冠楚楚,哪还能见方才极其失礼之状。
九皇子与褚元墨双双起身,与珞青松互相拱手道别。
珞青松走后,九皇子与褚元墨又坐下继续喝,琴音再度响起。
“师父,您再不走,不用明日,满京城都是您在十里香肖行首处的传闻了,传闻可是越传越歪。”九皇子对他道。
褚元墨指腹捏着酒杯慢慢转,眼睛看着酒杯里的酒,道,“关于我的传闻早已歪。阿斗若扶得正,还叫阿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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