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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香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了。
这一纱布的血迹,这场景,这气氛,肯定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李春香垂头丧脑地从丁烈房间走出去。
关上门后,她撇撇嘴,嘀咕道:“我是做好事儿,咋就成了毒婆子?”
后来的两三天,李春香都没见到丁烈。
管家对她的态度也更恶劣了。
她再不能走进厨房,闻她熟悉的油烟味儿,进进出出看见的全是白眼。
——
大院儿里。
徐三多的对面坐着个三十好几,满身财气的男人。
那人把二郎腿驾得老高,下巴也快扬上了天。
一边抖着腿儿,一边叼着又粗又香的雪茄。
对着徐三多吐口烟后,那人说:“徐老,你也别怪我不念旧情。我当初是跟着你学了点东西,干了点坏事。可当初是你许我金盆洗手的。现在我做着土方生意,谁还会晓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找人帮你伏击姓丁的我也帮你做了,他自己命大跑了,这可怪不了我。这事儿,我也惹一身骚,袭击他的那俩痞子我给了钱跑路去了,那可是一大笔钱。你现在还要开口给我要一百万,你当我这是开银行的?”
徐三多心里头憋着一股气不敢爆发,仍好声好气地说:“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但该找的关系,能找的人我都找了。申叔急需一百万做手术,你行行好,看在以前我对你不错的份上就给了我吧。”
男人笑得讽刺,拿雪茄头对准徐三多,挑衅地说:“这社会习惯讲利益,你他妈却和我谈旧情?要不是你说如果放到了姓丁的,到时候你能威胁他拿出大笔钱来和我平分,鬼他娘帮你!为这事,我损失了好几十万给那俩流氓都没跟你算,你倒还有脸和我要钱?”
徐三多的牙关咬了咬:“我手底下还有好多张嘴要吃饭,再这么下去,别说是申叔的医药费,大伙养家糊口都难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路边上的乞丐也好,怎么都好,就借我一点钱救救急,等我拿到了我自己的钱,到时候一定十倍奉还。你能有今天,能有本钱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当初也有我的功劳不是?”
男人听完这番话,又讽刺地笑了笑:“老头,你还敢提这事?当年你趁老子穷困潦倒,害我干了不少缺德事。得亏是没被逮住,要是被逮了,你他妈还会记得我是谁?啊?”雪茄灰弹了弹,他语气不善道:“还敢提什么十倍奉还。只要眼不瞎都能瞧出来,你他妈是被姓丁那崽子给坑了!别说是十倍,你再能从他那拿一毛钱都怕是难得很,不然你怎么会来找我这个万儿八年没联系的人。”
“你!”徐三多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突然从腰边摸出一把枪,对准了男人的头斥道:“我就要一百万!你给不给!”
男人短暂的一阵怯懦之后,忽然一把握住徐三多皱巴巴的手腕,反手打在他关节处,黑色的枪立刻就掉落在了男人的手里。
他一把将徐三多摁在茶几上,牢牢摁住他的头说:“徐老,你是不是有一点没他妈搞清楚?你老了,你口袋里也没钱了。一个没钱的老头就跟一个废物一模一样,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徐老了。老子今天喊你一声徐老,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以后别他妈烦我!”
那人把徐三多的手枪揣进兜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院。
徐三多后背酸痛地站起来。
难道他真要出手那批文物了吗?
那批改变他人生命途的‘始作俑者’
徐三多仰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一时间老目泪花闪动,嘴角轻轻抽搐。
几个月前,他还傲慢的视金钱如粪土,他还以为钱对他来说取之不尽,几辈子都花不完,可现在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就在几乎快绝望的一刹那,忽然想到了茶叶山。
那所卢阅平之前挖了好一阵还没倒斗成功的墓址……
想到这,他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连忙去找卢阅平的手机号码。
此时的黑龙江,好几天没开机的卢阅平,嘴里叼着烟靠在旅馆的墙头,用酒店的电话给徐三多拨了个电话。
徐三多这头还没从电话簿里翻到号头,一个归属地为黑龙江的电话就这么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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