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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凝色:“皇上明鉴,臣是真不知道。臣就是觉得那娄照太不把臣放在眼里了,他竟然把阴谋诡计使到了臣的岳母头上,这口气臣可咽不下去。
“想来想去,就仗着皇上您平日疼我,进宫来求您帮忙讨个公道了。臣真的不是来告永平郡主的状的,臣完全没有想到元凶竟然是她!”
皇帝接了太监递来的汤药喝了两口。然后道:“永平是怎么跟娄道夸下这海口的?娄照又是如何相信她能办到的?”
裴瞻道:“皇上,这无凭无据的,臣真的不知……”
皇帝瞅了他一眼,把药碗放下来:“来人,传旨下去,将永平郡主降为县主!另禁足三月!娄照该如何处罚,交由三司处理便是。”
说完他看向裴瞻:“朕如此决断,你觉得如何?”
裴瞻看了他片刻,慢慢把脸垂下去:“皇上英明。”
皇帝轻哂了下,重新把药端起来:“没有意见,那就下去吧。”
裴瞻称声,退出了门槛。
踏上庑廊之后,他脚步却越走越慢,后槽牙也越咬越紧。
最后他停下步,喊住路过的一个太监:“你帮我去宫门外找到我的护卫,让他去找梁大将军,就说娄照杀人案已经水落石出,元凶就是永平郡主,皇上已经将郡主降回了县主作为处罚,你让我的护卫去问梁大将军,徐侍郎知不知道这件事?”
小太监连忙答应。
裴瞻又让他复述了一遍,确定无误,这才放他离开,然后自己折了回去,又回到了南书房。
“你怎么又回来了?”
皇帝刚好喝完药,正接过丝帕拭唇。话虽是这样问,但他眼底却没有一丝惊讶的意思。
裴瞻麻溜从旁边斗柜上抱过来两缸棋子,摆在了炕桌上说道:“臣今日已经下差,皇上也不宜劳累,好久没陪皇上下棋了,臣今日便陪皇上走几局,消遣消遣。”
皇帝睨他:“你这是无事献殷勤。”
裴瞻两手摆开了棋盘,嘴上回道:“服侍皇上也是为臣之本分。”
皇帝捏起一颗子来:“没想到你去打了几年仗,倒混成了兵油子。小时候一棍子也打不出个闷屁,如今却是油嘴滑舌的。”
“全赖皇上调教的好。”
皇帝伸手敲了一下他脑门儿:“怎么说话呢?”
裴瞻俯身:“臣有罪!”
皇帝睨他,又指着桌子对面:“坐吧。你这体格太高了,仰头仰得朕脖子疼。”
“谢皇上!”
……
万宾楼出了这么大个事儿,娘家这边自然早就知道了,梁郴和梁郅刚好在大营里,听到消息就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裴瞻。只是裴瞻却不让他们过去,只说这件事交给他和傅真,大伙也只好先按捺住。
好在后来的消息一件好过一件,一直到听说徐府带着人直奔了徐府,大家才总算吐出口恶气!
一家子人正在府里头讨论着何渠与傅真赶去徐家监审之事,这边想皇帝下旨降永平为县主的消息就传来了!
梁郅完全不能接受:“永平犯了这么大的罪,她可不单单是杀人而已,她是在挑起朝臣之间的矛盾,意图嫁祸!
“她还想伸手搅乱宫闱!
“这种行为皇上怎么能容忍?怎么还能允许她拥有爵位?
“难道皇上是舍不得罚她吗?”
梁郴转了两圈后停下步来:“不对,敏之还在宫里,皇上既然允许他赖着不走,那这事儿就还没完!”
他这里话音刚落,裴瞻的护卫就在家丁的带领之下进来了:
“大将军,我们将军差小的来递话,问大将军今日之事,徐侍郎可曾知情?”
梁郴闻言点头:“果然如此!”
梁郅忙问:“什么意思?!”
“帝王心术而已。不是舍不得罚,老爷子这是在怪咱们把他当枪使呢!”
梁郴说完后即吩咐家丁:“去看徐侍郎在哪里?我去‘拜访’他。他这个郡马爷,也该上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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