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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我把刚才在景翊车上听到的歌放进了我的歌单里,如今这个歌单里已经有十五首歌了,有中文有英文,全是我从前没听过的。
我是不会承认我们有代沟的。
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家,在沙发上端正地坐了一分钟后,我拿出手机,给景翊发了条到了的微信,很快,她那边回复我好。
我看着屏幕上的好字,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寒假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长大之后的年也变得无聊起来,仿佛是个麻将节,爸妈从初一打麻将打到初五,麻友一波一波地换,钱赢了输,输了赢。
在我以为我和景翊的联系就要等到开学后,某天中午,她忽然打来了电话。
彼时我正在和朋友打牌。
唉,我有什么权利吐槽我爸妈,我自己不也从初一玩到初五,打牌狼人杀麻将谁是卧底,谁又高端过谁了。
手机响起时,我手上的牌烂到我想直接认输,看到景翊名字的瞬间,我整个人激灵了起来,一把将牌塞给在我一旁观战的朋友,拿起手机找了咖啡店里没人的角落。
我咳咳,将手机接起:“喂,景老师。”
她那头笑了笑,接着问我:“可可,晚上有空吗?帮我一个忙。”
电话挂断后,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这个电话太突然了,我看了眼手机屏幕,对话才不到一分钟。
而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说什么我都说好,她说晚上来接我,而我被她一步步带着,竟然连她需要我做什么都没有问。
我傻傻地笑一声。
反正不可能去猪肉店的。
我可不会杀猪。
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我输了一下午的牌,朋友眼睁睁地看着我把A炸拆成了一条龙打了出去,不争气的样子骂我活该输钱。
回去后,随便扒了几口饭,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
爸爸吃饭完后也坐在了沙发上,他从我手里抢过遥控,看着我的外套和包,边把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边问我:“晚上要出门?”
我点头。
他又问了句:“几点出门?”
我说:“7点,不是,6点50下楼,7点是到楼下。”
或许是太精确了,爸爸疑惑的表情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情更疑惑了:“现在才6点。”
我呵呵一笑:“是啊。”
他印象里的女儿,是可以在十分钟之内收拾妥当赶出门的,而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但我这样,他也只是觉得奇怪,憋不出别的问题问我,不如看新闻。
于是一副和谐的画面诞生了,女儿陪着年近50的父亲一同在家里看新闻联播,讨论国家大事,母亲洗完碗也坐了过来,一家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这个融融才不到5分钟,妈妈便被她的小姐妹叫走,而几分钟后,墙上的钟终于显示50分,于是我站起身,和爸爸说了一句下楼了,也离开了客厅。
换鞋时,回头看了眼父亲独自一人看电视的背影,忽然有些伤感,这大过年的。
但这个伤感才不到一分钟,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我打开门一看,是父亲的麻友叔叔们。
好的好的。
这才是真正其乐融融的一家。
到了小区门口才6点55分,但神奇的是,景翊的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马路边。
对于这种约会提前到的人,我表示心生敬佩,小跑过去,打开门坐进车里,她收起手机对我笑了笑,接着说:“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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