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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家三口回松江,边氏几家一个不落全都来了,包括有阵子没露面的边学德。
看见边学道,边学德面露愧色,几次想找机会解释网上照片的事。
对最近半年边学德的行为有所耳闻,边学道意味深长地说:“人得的病只有两种,一种是不必治的,一种是治不好的。世上的误会也只有两种,一种是用不着解释的,一种是解释不清楚的。压根不是什么大事,你用不着解释,你只要明白,我希望大家过得好,但我不希望大家因为过上好日子而变成一无可取的人。”
边学德自制力差,但不蠢,他从三哥的话里听出不满和最后通牒的意味,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低头说:“我改。”
边学道听了,笑着拍了拍边学德肩膀,没再多言。
吃完饭,男人在客厅里闲聊,边学道有一句没一句地参与,很快他发现果然如王家榆所说,边雪老公齐大成跟其他人有些不同,齐大成不怎么说话,可他总能恰如其分地帮着边学仁解释边学仁一知半解的经济学术语。
尤其让边学道意外的是,齐大成居然在边学仁、边学义讨论当下经济环境时甩出了“明斯基时刻”和“休克疗法”,并且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有个人理解的延伸。
时钟指针临近22点,几家人有默契地告辞离开。
送走最后一波,帮老妈收拾完客厅茶几,边学道看了一眼时间说:“妈爸,你俩早点休息。”
“咋?”
边妈诧异地看着边学道:“你还要走?不在家睡?”
“嗯,来了个朋友,我去见一面。”
“朋友?”边妈两眼闪着狐疑的光芒:“什么朋友赶着半夜去见?”
边爸这时走过来说:“你喝酒了,李兵在楼下吗?”
“在楼下。”
“那走吧,别听你妈瞎唠叨。”
“等等!”边妈忽然叫住边学道,她急匆匆上楼,一分钟后,手里拿着一个木盒下来,交到边学道手里。
看着木盒,掂了掂分量,边学道问:“什么东西?”
边妈说:“玉牛。”
“啥东西?”
“玉牛!”
见儿子一脸迷糊,边爸解释说:“玉雕刻的牛。”
哦……
“给我这东西干啥?”
边妈说:“师傅算你这两年有点坎坷,带这个在身上能避免。”
“师傅?什么师傅?”
边妈说:“你别管了,记得带在身上。”
闻言,边学道打开木盒,拿出躺在里面的玉牛,正反面看了看,说:“行,我知道了。”
看着边学道摘下外套要出门,边妈追过来嘱咐:“告诉李兵慢点开,看见大车让着点。”
30分钟后,金河天邑楼下。
仰头看一眼顶层窗户的灯光,边学道、李兵、穆龙三人进楼上电梯,直上48层。
打开房门,李兵和穆龙进屋检查一圈,确认安全后,出门离开。
房子有专人打扫,一切布置都跟边学道上次离开时一样,在这个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脱下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走到阳台,随手拧开瓶盖,边学道忽然若有所觉,他扭头向左看,隔壁单元阳台上,一身白衣的苏以正静静看着他。
对面的苏以剪短了头发,依旧眉目如画,气质出尘。
两人的目光磁力十足,一接触就再没有分开。
天空中,细细一弯新月默悬头顶。地上,一男一女隔着阳台无声对望。
就那么温柔地、带着欣赏地、似远又近地看着对方。
有些感情万字千言娓娓道来,有些爱一个眼神就缘定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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