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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开始!”
刘二邪的喇叭的确是很大声的,震耳欲聋的样子,人群的都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孟凡,目光里带着浓重的期待。
张婆子闭目养神,对于这件事,她事先是不得知的,即便是现在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认为……既然孟凡要做这件事,那就证明他是有把握的,就好像他无比抠门的样子,见不到确切的好处,是不会花一分钱的……这件事,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小溪大致也是这么想的,抿着嘴微笑着,打谷场的灯光照在了她精致的脸上,美得像一个美玉雕成的玉娃娃,见孟凡向她这边望过来,便笑着挥了辉手,很是开心的样子。
孙村长却没那么开心,他心乱如麻,这在场的人可都是他召集起来的,出了事可就有大麻烦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撑下去了……他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拿着他那只被刘二邪盖下去的小喇叭,清了清嗓子喊道:“乡亲们……咱们的村子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让大家受惊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
喇叭里突然传出呲拉呲拉的声音,可能是出了什么故障,他拍了拍喇叭,又重新喊道:“村委打算办一场晚会……让大家放松一下……”
呲拉呲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可这次不管他怎么拍,那喇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刘二邪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村长啊,要不你用我的?”
孙村长一脸愁容的摆了摆手,收起喇叭,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第一个节目,由李秀娥演唱《二月里来》!”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来一阵议论声:“咋不是孟凡表演捉鬼呢?而且,现在也不是二月啊……唱这个不合适啊!”
刘二邪作为看场子的人,觉悟还是很高的,认为应该反映一下群众的意见,拿着大喇叭冲着村长喊道:“村长啊,大家说唱个鸡毛的歌啊,直接让俺老大捉鬼吧!”
孙村长心里正乱着,听见刘二邪的声音,脾气蹭就上来了:“你特么的给老子滚蛋!”
在孙村长的鼓励下,一个妇女怯生生的走到了打谷场中间,穿着崭新的大红褂子,脸蛋涂抹得鲜红鲜红的,跟脸上挂着两个苹果似的,见刘二邪拿着大砍刀赖在打谷场中间不走,不满的哼了一声,开口唱了起来:“二月里来好风光,家家户户种田忙……”
这妇女唱腔呕哑嘲哳,不怎么着调,说难听也不过份,唯一的优点是嗓门大,以绝对优势超越了孙村长的大喇叭,直逼刘二邪的。
在场的村民都被震得捂住了耳朵,连瓜子花生都没法吃了,用一种敬畏的眼神望着那位叫李秀娥的妇女,纷纷决定,以后吵架,绝对不能和李秀娥吵,嗓门太特么吓人了!
在一阵稀稀落落的冷清掌声中,叫李秀娥的妇女终于下了场,人群又重新将视线聚焦到了孟凡身上,期待这次孟凡能出场,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孟凡来的,对这种歌舞之类的……真的提不起兴趣。
孙村长则赞许的望了一眼唱民歌的妇女,觉得这才是代表了村子里好风气,歌词里有一句种瓜的得瓜,种豆的得豆,多有哲理呐,他站了起来,又扯着嗓子喊道:“第二个节目,由赵瞎子表演二胡《二泉印月》!”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被一个好心的村民搀扶了上来,也没带板凳,盘腿往地上一坐,开始拉二泉印月……这叫赵瞎子的老头,二胡拉得是极好的,曲调婉转,如泣如诉,像是在倾诉他的坎坷一生。
孙村长听了感同身受,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一年冬天,他和赵瞎子去县里办事,钱包被人偷了,饥寒交迫,还是赵瞎子坐在马路牙子上,拉二胡讨了些钱,这才吃了顿饱饭,喏……就跟赵瞎子现在坐在地上的样子是一样的……触景生情,孙村长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泪,却恰好被身旁的村民看到了,急忙说了一句:“啧……眼睛咋突然痒了……”
可村民们显然是不爱听拉二胡的,觉得二胡的声音跟小羊羔哭似的,多不吉利啊……于是纷纷起哄着,让赵瞎子赶紧下台,别耽搁人家孟凡表演捉鬼……
可赵瞎子充耳不闻,自顾自拉着,许是耳朵也不好使了,村民们只好失望的摆弄着手中的零食,哼哧哼哧兀自吃着……
这一番热闹,倒也真将村民们心中的压抑多日的、不好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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