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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圆圆也是这么想的,骨瓷杯在唇上沾了沾,便放到桌子上。
钮妃只当不见,笑吟吟的招呼几句,又被顾夏抱着回了内室。
留她们在前殿热热闹闹的用膳,说书人的丝竹管弦乐声,隔着前后殿的距离,便有些听不大真切。
顾夏垂眸,看着钮妃执起她的手,恳切道:“我如今好上许多,你便回景仁宫吧,到底不太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顾夏有些窘迫,显然昨晚钮妃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一时有些不敢看她,垂眸道:“是我对不住你。”
钮妃目光盈盈如水,温柔的劝慰:“你不必害臊,得趁热打铁才是,早日怀上子嗣,以后有了依靠,我也放心。”
她心中总是有不详的预感,每每脑海中都要浮现出一尸两命的字样。
顾夏咬唇摇头,索性坐在她身旁,说自己的心里话:“开怀这事儿,只能听天由命,帝王的宠爱,更是缥缈无依,在我心中,不及姐姐半分。”
泪珠弹处见人心,钮妃忍着心里难受,板着脸凶她:“可我喜欢一个人,纵然是姐妹情深,也该给彼此留些空间才是。”
这是钮妃第一次疾言厉色的对她说话。顾夏有些懵,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细声细气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明儿再来看你。”
都说孕期脾气怪异,钮妃身子不大好,表现的更加明显。
顾夏怕她气着,赶紧离去。
刚转过二门,便醒过神来,不由摇头暗笑,姐姐一片心意,沉甸甸的。
在承乾宫住这许久,回到景仁宫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刚和衣躺下,打算歇息片刻起来洗漱,就见从海宁从外头进来,神色肃穆:“嫔主,常庶妃回去便嚷着肚疼,请太医来瞧,路上耽搁一会儿,便小产了。”
顾夏侧眸,拧着细细的眉尖,连声问:“什么原因导致流产的?”
海宁低头回:“太医说是药物中毒所致。”
听到这样的消息,顾不得为孩子惋惜,先想到的是怎么把她和钮妃二人摘出去。
她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心中难免惊慌,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神,吩咐沈香雨和香颂:“带人搜索前后殿,莫让人将私货夹带进来都不知道。”
“瓜娃子!”
“汪汪汪~”
“奶豆儿!”
“喵喵喵~”
“欢欢!”
“叽叽叽~”
顾夏召唤自己的宠物三小只,嘱咐它们寻找殿内可疑物品,前后殿都要找,包括承乾宫。
她便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妥帖,万一皇上召见,免去衣衫不整手忙脚乱之忧。
夜,静悄悄的。
只有鸟虫偶尔的鸣叫声,顾夏坐了一会儿,到了宫侍下钥的节点,仍是没有人来,便安然睡下。
翊坤宫。
常圆圆痛哭流涕,腹中仍疼痛不已,除了郭络罗氏来看她一眼,安慰几句作罢,竟无一人前来。
大宫女灵秀上前替她换汗湿的中衣,被她一脚踢开,怒骂:“贱蹄子,纵然我倒下,也轮不到你上位,整日里妖妖娆娆没个正行,勾引谁呢。”
灵秀跪地请求,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常圆圆看着就烦,对着她的头就是一脚,“滚滚滚。”
越想越气,常圆圆狠狠心,又喝下一口红花汁,望着景仁宫的方向,眼神中充满阴毒。
抚摸着平坦的肚子,她还是心痛难忍,既然她的孩子死了,那便为她的孩子拉一个垫背的。
看着晶帘外头的灵秀,常圆圆若有所思,她一直看这个大宫女不顺眼,初初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看来,这丫头的眉眼,略有些神似瓜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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