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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像是刚从冰窖打捞出来似的,阵阵发寒。
用尽十二分力气伸手去摘浴室的摄像头,原本白皙红润的手背泛青,厉鬼一般灰白惨败的脸色,犹如病入膏肓,唯有眼神似寒冰利剑刺穿小小摄像头的针孔,足令对面的人心惊胆颤。
‘唰’的一下黑屏,麻木地关闭吱吱作响又被毁坏的那条线路,端坐在监控室一角的黑衣工作者,那种突然定住却忍不住全身颤抖的感觉久久不散。
我把水温开至最大,烫得皮肤表层越来越红,可再热的水也抵挡不住从身体内部泛出来的寒气。
七月酷暑,我穿着厚厚的裕袍,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双手交叠按压在腹腔,钝刀割肉般的疼一阵强过一阵,腰背酸痛躺也不能坐也不能,全身难受得让人想死。
被窝里密不透风一片漆黑,额头不断冒着冷汗,身体还是冰凉的,怎么盖都不够暖。
感觉有无数只小鬼发狂地揪着无力抵抗的我,将我冷得发抖的身体撕扯得七零八落,连想昏睡过去都是奢望。
走廊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光线透过房门的缝隙撒下一层弧形的莹光白。那脚步声停在门口,莹光白从中间被阴影拦腰折断,接着门被打开,那人影背着光靠近床头,探过一只手掀开我盖到头顶的丝被,拨开汗湿贴在额前的乱发,对上那对母狼一般锋利的眼睛,“生病了?”
我撇开视线不想理他,很好,又让你发现我不为人知的一面。
“起来吃点东西。”靳歌打开壁灯,将手中的食盒和一包药片放在床头柜上,随着食盒盖子揭开是阵阵的粥香,我能闻到里面放了山药、枸杞和红枣。
“不用。”肚子里空空荡荡冷嗖嗖的,但我现在连起床喝粥的力气都没有。
“我扶你起来。”靳歌坐到床头倾身,有力的臂弯穿过我的脖颈,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扶起来,拐进他的胸膛,我越挣扎却被抱得越紧,棉花般的无力感真让人挫败。
“放开。”我虚弱的喊了一句,突然的起身让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逞什么强,都病成这样了。”好好的一张脸白得像纸,偏偏脾气还这么倔。
靳歌无视我一声不吭的冷脸,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嘴边,“吃两口,吃完我马上放开你。”
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像块冷硬的石头。靳歌放下汤匙,勾起我的下巴,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我白了几号的粉唇,带着猎人狡猾的危险,压低着嗓音越来越近,“我不介意你吃完我的口水再喝粥。”
可恶,我用尽全力拨开他的手,“我自已来。”
勉强端着食盒颤抖地喝完,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靳歌接过食盒放在一边,突然抱着我躺在垫高的枕头上。
一只手掌还霸道地伸进我的裕袍沿着腰间爬上来,本来就酸痛麻痹的四肢一下子僵硬,我气愤地伸出双手拉扯着他肆无忌惮的手臂,直到他把温热的掌心覆盖在我平坦冰凉的肚皮上。
“靳歌,你……”你别太过分!
“别说话,睡觉。”靳歌将我的脑袋往他宽厚的胸膛一压,成功堵住我的嘴,夏季轻薄的衬衣底下是温暖滚烫的热源。
“你放心,我说过一定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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