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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河西穷困,财力无无法应……
这是不错,但归义军不曾接收朝廷委派的官员,这也是事实吧。
朝廷对归义军恨不能日防夜防,闹到最后要把张淮鼎放回来,稀里糊涂弄死了张淮深,搅得归义军狠狠乱了几年,究竟谁是谁非呢?
放下张家不提,他曹仁贵就真愿意放弃归义军这土皇帝只做个富家翁么?
曹仁贵甩甩脑袋,将这些杂念尽数抛开,心想先应付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能活下来再说,能为归义军留下一点种子再说吧。
既然回鹘人要装,曹仁贵也不跟他客气,道:“唐军骁勇,大王可否将这三千铁人一并交我调遣?”
乌母主大可汗并不犹豫,道一声:“好。”立刻吩咐,阵中的三千回鹘铁人一并听从曹仁贵指挥。
安排归义军在前挡刀不错,但乌母主的目的也不是胡乱送人头,根本还是为了取胜。某种意义上说,归义军与他的回鹘汗国也是唇齿相依。
既然归义军都要拼命了,他乌母主也没什么不舍得。
与此同时,回鹘骑士已经开始轮番骚扰唐军的步阵了。
面对如潮般涌来的回鹘崽子,常捷军的儿郎们毫不慌乱。
都是积年武夫,对草原人的特点了如指掌,对彼此长短心中有数。
唐军人披重甲,不畏弓矢,淡定如常。
胡骑来,兼职的弓手、弩手便把箭雨招呼。因步弓、强弩射程更远,反比胡儿的骑弓更有优势,不论人马,只要没有重甲防护,中者不死即伤。
亦不惧胡骑闯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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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抱着步槊的铁人站定防线,弩手亦有陌刀傍身。
唯独弓手甲轻。但是弓手的甲轻也看跟谁对比,环锁甲十几二十余斤,更有自配了掩心镜的,应付胡儿箭矢其实足够。再说,武夫们腿脚都不慢,真有危险,随时向后一缩,躲进阵中便是。
还有随军的战骑、陷骑、游骑在侧,时刻准备着前出支援。
若敌骑太多,则两翼的骑兵大队便会适时来到。
大唐王师,集华夏千年武德于一身,蓝星战力天花版,这步骑协同之术,直让回鹘勇士瞧得眼花缭乱。
甘州的这些回鹘人,可不是当年跟着唐军征战四方的老祖宗,说到底,这些井底之蛙还没怎么见过唐军的威风赫赫。
归义军?那哪里能与中原强兵相提并论。
李承嗣那一回,先是偷袭得手,搞得回鹘英雄们心里不忿气。其后又因李承嗣受伤退走,受伤不浅,回鹘人并没有对唐军产生真正的畏惧。
最近持续多时的斥候战,唐军是撩阴脚、打埋伏,各种下作手段层出不穷,回鹘人同样是恼恨多于恐惧。
到了最近一次失败,起因也是步军兄弟拉胯,他们这些马背上的骄儿可没吃什么大亏。败得稀里糊涂,在骑士们的内心深处,其实依然觉着自己可以。
直到今日。
直至此时。
当他们在战场上真正与这些地上的杀神交手,当这些单纯的牧人们开始发现有力使不出,处处别扭难受,这些草原勇士才开始切身体会契丹人与沙陀人当年的痛苦与绝望。
唐军不但对回鹘人的骚扰无动于衷,军阵还在缓缓向前。
唐军每走一步,草原汉子们的回旋余地就减少一步,至两军相距只剩区区二百步,回鹘英雄终于驱驰不开。
在后观阵的乌母主也搞不清楚,这疲敌是有用还是无功。
现在转身逃跑,应该还有机会。
但是这一走,回鹘人几十年的奋斗也就付诸东流水了。
乌母主岂能甘心?
回鹘可汗面目狰狞道:“曹公,敌军已疲,胜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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