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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是答应给皇帝老儿每年五十万石粳米吗?前些日子大小姐送了二十万石去,皇帝觉得慢了些,便一面嘉勉,一面催促。主公便令我带队前来,运输了四十万石粳米和油盐布匹熟铁农具刀枪火炮盔甲等物前来!”
“等等!等等!你运输这许多物品来北方作甚?全数是运到京师的?”李沛霆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徐还山话中的漏洞。
“三十万石是给皇帝的。其余的粮米,是交给你的隆盛行在京师地面上销售的。熟铁农具、刀枪盔甲火炮等物,一部分是当日答应卖给卢总督的。其余的刀枪盔甲火药火炮,则是卖给官军各部的!”
听得只是运送货物往京师地面上销售,并不是有扩大贸易范围和品种的举动,李沛霆只得悻悻作罢。但是看着海面上那遮天蔽日的风帆,再看看舰队中高悬着李华梅认旗的那条炮舰,他总是觉得其中有些缘故。
“你要是只送粮米军械布匹油盐之类的,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这许多的舰船,便是你水师右翼倾巢出动也未必能够做得到!说说,主公给了你什么差使?”
李沛霆指了指周围那一条条船舷两侧密密麻麻排列着炮窗的炮舰,还有那些打着运输粮米旗号的福船。福船上。为数众多的兵丁水手在甲板上吹着海风。
“你至少带了两营的玄武营出来!”
“不是两营。而是四营。有一营又两哨留在京师,充当商号护卫,以及疏浚运河、海河的卫队了。主公命我多运的粮米,便是为了疏浚河道使用。”徐还山还是一副有些木讷的表情。
四营兵马?不由得令李沛霆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几乎和守汉上次勤王兵马人数相当了。要说这次没有仗打。那才是奇哉怪也了!
既然是恰逢其会。沛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能够给自己增加一笔军功记录的机会。
“要打谁?我的船也正好南下,现在船上基本是空的。让你的人到我的船上,不要都在一道挤着了!”
李沛霆北上的时候。船队中满载了大量的油盐布匹香料等物,南下时,船舱中大多是些人参皮毛和一些生金东珠之类,船上的运输空间自然是空了不少。
两支舰队重新编组后,徐还山命人放下交通小艇,往李华梅的舰上去接她过来说话。
“大虫,这运输粮米的差使你来就足够了,为何还要大小姐前来?不知道风波浪里不是什么好去处?!”
徐还山往左右看了看,低声对李沛霆言道:“你要是以为光是大小姐来,那就大错特错了!不光是大小姐来了,大少爷也在大小姐的船上!”
听了这话,不由得李沛霆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光是李华梅出来了,连守汉现在接近成年的长子(夭折的不算)李华宇都随队前来。看来来头不小。
“主公是打算让大少爷积累了阅历吗?”
“这只是其一,另有一个麻烦的地步。避痘!”
不久前,随着守汉在广州设立了行辕,大批的两广被兵祸骚扰的不胜其苦的百姓,纷纷南下,到南中寻觅一个安静的所在来躲避。
但是一下子数十万人蜂拥而来,沿着海岸线和陆路南下。一时间,关隘设立的临时安置隔离区内人满为患。各处之前在南中发生过的因为大批人员流动而爆发传染病的事件再度发生。
“辖区内疫病流行,大人还好些,孩童病倒了不少,不到一个月,已经有千余孩童因此而夭折。为了防止疫病蔓延,主公下了令,凡是有疫病发生的区域内,学堂暂时停课,孩童一律在家。”
徐还山说的口气很是凝重,让李沛霆不由得心中一惊。
“是什么病症?如此凶猛?”
“天花加上时疫(流感)。虽然之前有水苗法,但是也是缓不济急。我们出海的时候,府里华柠小姐、华宣少爷也症状不好,主公担心他二人安危。又怕在府中蔓延开来,便令大小姐和大少爷随我出海历练一番。一来增长一些见识,二来也是为了避痘。”
当守汉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负责教养这群孩子的盐梅儿,心中颇有些不舍。华宇虽然不是她所生,但是却一直在她眼前长大,对于华宇的感情,她比起华宇的生母黎慕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华宇的生母黎慕华,听闻守汉有令华宇出海历练的想法时,立刻命人为华宇打点行装。
虽有不舍,但是盐梅儿还是知道儿子的翅膀到了该出去飞翔一下的时候了,否则,以后该如何统领这千军万马?
说话间,交通艇将李华梅、李华宇姐弟二人接到了徐还山的旗舰之上。
数月未见,两个孩子又长高了不少。看得明眸皓齿的李华梅。李沛霆心中便不由得想起了早亡的妹妹,如果妹妹还在,只怕生下来的孩子定是李守汉的即位之人。自己这个舅舅的位子也就更加的牢固。
“见过舅舅!见过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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